妙龄女子曼声笑道:“贱妾不才,原是九渊冥河水神巫支祈,今来莽荒,奉莽荒神君法旨,掌管苍南水域,我身上血脉,便是苍南江河,若划破了一道,则苍南必有一道江河断流,若是身死,禹皇当年水患复生。此事龙子不可不知。”
许负心怒容满面,道:“我与莽荒神君之争,何必牵涉无辜?”
巫支祈笑道:“不如此难令龙子束手。”说到这里,纤纤玉指闪电般向许负心击去。
许负心欲待施法,又怕伤了她,虽不知她所言是虚是实,但万一此人果然掌管苍南水域,自己伤了此女,岂不是害了苍南亿万之众。
若论他域倒也罢了,苍南可是许负心的出生之地,若是因七海神君之争而伤了家乡父老,许负心情何以堪。
或是知道许负心万法不侵,巫支祈怎会在许负心面前施法掐诀,因此只以近身杀伐之术向许负心攻去,许负心只守不攻,巫支祈却是攻势凌厉,守不到片刻,肩头就挨了一记。
那巫支祈瞧来弱不禁风,但玉掌拍到许负心身上,却让许负心脸色剧变,大皱眉头。
盗幽叫道:“这女子好卑鄙,竟以苍南万众的性命要挟负心,只是她的攻势瞧来无支,负心怎地却有不胜负荷之感?”
小象公子皱眉道:“若此女所言不虚,果然掌握了苍南水域,那么她轻轻一击,就有数江数河之力,诋想那许多江河之水积到一处,又该是多大的法力。”
秦忘舒道:“当务之急,是查明此女的真正身份,我苍南水域,何时被一名九渊修士掌扛?”
小象公子道:“莽荒海域之水,几占苍穹一半,那莽荒神君事实上已是苍穹水神,天下水路相连,此女去悄然夺了苍南水域,又有何奇?”
说到这里,口中念诀一道,就见那壁镜之中景色一变,赫然是青天黄土,内陆景色了。
盗幽一眼瞧出壁境之中现出的是苍南风景,忙叫道:“小象公子,刚才负心划破了那巫支祈的手腕,依她说法,苍南必有一处河流断流,速去寻出那条河流来。”
小象公子亦是神色焦急,道:“正在寻来。”
那壁镜连换了数种景色,在盗幽与秦忘舒瞧来,都是最熟悉不过了,一想到苍南百姓受此战牵连,二人皆是忧心不已。
那壁镜转换多次之后,忽地现出一条大河来,却见此河自中而断,那河水顺流而下,却无法向前,只能漫出河道,向四周冲去,只见河周百里之域已成泽国,唯喜此河偏僻,河岸四周并无人居。
秦忘舒熟知苍南地理,沉声道:“这是苍南北面的通天河,幸好远在北方,人烟稀少,就算泛滥了,倒也无伤大雅。但此河下流百姓,只怕却免不了缺水之苦了。”
盗幽道:“此女果然不曾说谎,负心这下可就难办了,小象公子,此番如何是好?”
小象公子都快要挠破了头皮,也是一副欲狂之状了,他叫道:“本来天下内陆水域,皆是禹皇执掌,那禹皇因治水有功,仙界也就顺势将这水域交给他了,哪知却被巫支祈悄然占了水域去。”
秦忘舒道:“若果是禹皇掌管天下内陆水域,苍南水域被占,禹皇必然立时知晓,可见巫支祈偷占水域,也就是数个时辰前的事了,只是禹皇就算立时闻讯,怕也难以及时赶到了。”
小象公子道:“若去苍南夺了那水域,于我而言,也是不难,但此处离苍南毕竟路遥,就算我急急赶了过去,那负心不知挨了多少掌击了。巫支祈虽不能伤她,但若是打伤龙脉,震伤龙骨,龙练花无法培育,龙域何时可成?若龙域不成,又该如何应对莽荒神君?”
小象公子此言,可谓道出其中关键了,巫支祈现身的目的,分明是拖住许负心罢了,便是要令许负心束手束脚,一旦等到莽荒神君斩遍百族,炼成斩龙法力,则负心便是凶多吉少了。
秦忘舒道:“说不得,我只好赶去苍南,疏通了那河流,也免得负心担心,我这凌虚步法,倒也勉强能一步千里的。”
小象公子摇头道:“你我便是能赶过去,那河流也是疏通不得,若成为一域水神,需得踏遍那处水域,每隔十里,钉下法桩来,就此绘得水域地理图带在身上,此后那水域之水,方受你掌握。除非是属皇亲执法杖,收了这处水域权柄,否则那江河怎样也是不通。”
盗幽道: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通,却该如何是好?”
三修正在壁镜外急得发狂,忽见那壁镜之中,现出一道身影来,秦忘舒见那身影再熟悉不过,不由的低呼一声,原来壁镜中人,赫然就是林天弃了。
盗幽瞧见林天弃,也是吃了一惊,道:“怎地会是他?”
就见那林天弃手执一根竹杖,正在那通天河处指天划地,口中念念有词,忽地“疾”地叫了一声,从通天河两岸地下,飞出数十道石桩来,此桩一起,那通天河断截之处立时通畅无阻,河水顺势而下,复又滔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