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水穷奇畏暖喜寒,本是天生禀性,其后虽修仙家妙术,这软肋也是弥补不得。 就好比人食五谷,不食土石一般,本是天地注定。
就见脚下处处浓烟,遍地是火,原来这次地火喷发非止一山一谷,竟是将这海底数座火山同时撼动了。
寒水穷奇一边闪避烟火,一边暗忖道:“我若不是被生线景线被逼改路,怎样也走不到这处所在,伏羲皇的术数果然高明之极。”
心中虽有了畏惧之心,但复又想到,自己周身如铜似铁一般,又怎能遭受刀兵之劫,生死之危,就算当初禹皇,也只是打得他低头认输罢了,难不成那初生龙子竟比禹皇还要高明?
此时脚下烟火越发大了,烧得寒水穷奇双足发软,心中一慌,急忙升高数十丈,却因离莽荒海面远了,空中灵气充沛,呛得他五内翻江倒海一般。
原来魇龙虽改了莽荒法则,但苍穹灵气充沛,魇龙也无手段将这灵气化为乌有,只能将此地域的灵气驱到高空中去,寒水穷奇既是九渊异兽,怎能受得了凡界灵气。
那寒水穷奇如今是两难之境,脚下烟火浓密,空中灵气甚足,真个儿是无处存身了。
寒水穷奇暗暗叫苦,越发相信伏羲皇所言,欲待回头,又怕伏羲皇耻笑,欲要上前,却也寻不出路来。
不过足下烟火也好,头顶灵气也罢,虽令寒水穷奇不堪忍受,却也伤不到他的性命,且伏羲皇所言的刀兵之灾更是无影,寒水穷奇硬着头皮,兀自不肯回头。
此时空中传来踏歌之声,歌声唱道:“术数穷通谁算尽,不信天来不信地,三昧修成烈焰刀,莽荒海中称之一。”
寒水穷奇听到这歌声,心中就是一慌,暗叫道:“不好,难不成竟遇到那对头?”
原来寒水穷奇除了畏惧禹皇之外,还有个天生的对头,亦是当年九渊四凶之一,名叫三苗。那三苗专擅刑罚之器,曾为九渊大帝掌刑,其后因投靠魇龙,这才被九渊大帝所废。
寒水穷奇猛一抬头,只见那唱歌的修士以麻结发,刺青纹面,所纹图饰无非是刀斧之属。正是寒水穷奇的对头三苗。
寒水穷奇暗叫糟糕,若是平时撞见此修,倒也能斗个旗鼓相当,如今脚下烟火大盛,双足发软,那可万万不是这修士的对手了。
却听三苗哈哈大笑道:“穷奇,伏皇说的半点不错,此行果然遇见对手,既然撞见,少不得吃我三刀。”
寒水穷奇慌忙摆手道:“慢来,慢来,你怎地也遇到伏皇?”
三苗面上刺青大动,图上刀斧呼之欲出,口中更喷出烈焰一团,烈焰之中亦有短刀一柄。听了这话,便暂止了口中火,道:“难不成你也遇到伏皇?”
寒水穷奇道:“正是遇到,才会问你,你我一个在北,一个在南,伏皇再大神通,也不可能先遇见你,才来遇见我。”
三苗道:“此事有何极奇,那伏皇何等神通,修成分身之术,也不过是等闲事尔。来来来,闲话少叙,吃我三刀再说。”
寒水穷奇慌忙再次摆手,道:“问明了再打,岂不是好?那伏皇在我面前摆了两座大阵,阻住生门景门,难不成遇到你时也是这般?”
三苗道:“你说的倒也一点不差。”
寒水穷奇道:“这倒是奇了,那伏皇设阵,是要阻住莽荒大能,不让我等去救魇龙,那莽荒大能不计其数,伏皇又能修成多少分身?你若说他化身千万,那莫怪我笑你。”
三苗道:“除了世尊,谁能化身千万,以伏皇大罗金仙境界,也只能化个三四个分身,你只管问个不停,究竟打还是不打?”
寒水穷奇恼道:“我再三忍让,不过是想问个明白,你道我怕你不成?既然伏皇只能有三四个分身,又能设几座阵法,拦住几人?但他口气,却是要以一人之力,阻住莽荒无法大能,这才心中存疑。”
三苗也低头想了一回,道:“莽荒大能虽众,但值得伏皇出手的,却也屈指可数,我瞧那伏皇的意思,用的不过是杀鸡儆猴之策,只需吓住你我数有几人,莽荒其他异兽,自然是裹足不前了。”
寒水穷奇道:“那伏皇可曾对你说了此行的结果?”
三苗大生警惕之心,沉声道:“你想怎样,我自家的命数岂能让你知道?”
寒水穷奇道:“实不相瞒,伏皇说我此行有刀兵之灾,我原不肯信,但刚才遇到海底火山爆发,此刻又撞见了你,这才有三分信了。三苗,我今日实言相告,绝不欺瞒。毕竟斗法事小,生死事大,你就不想弄个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