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水穷奇大喜道:“禹皇但有所令,无有不从。”
禹皇笑道:“此事对你略有为难,你也莫急着夸口。我只是令你周游莽荒诸域,将你打赌失利一事晓谕诸多同辈,此事毕竟关乎你的颜面,就怕你不肯。”
寒水穷奇笑道:“输给伏皇又算什么?此事不为耻,实为荣。禹皇的心意我明白了,是盼着莽荒海诸多大能以我为鉴,莫要再前去驰援魇龙,惹事是非。”
禹皇点头笑道:“你道那龙子是怕事的?如今龙域已成,胜负之势早就逆转,但凡此去相助魇龙者,或被秦忘舒所斩,或被龙子收为护法,若想动摇龙子根基,那是绝无可能了。”
伏羲皇道:“穷奇,你想来,若是去的异兽多了,总有某位被龙子瞧中,封为护法,到时你的护法之位,就怕是名额有限,再难争取了。”
寒水穷奇面色大变,叫道:“二圣之意我明白了,在下这就动身周游诸海,晓谕同辈大能。”
虽然寒水穷奇与伏羲皇赌赛之事,经海中无数水族传播,早就人人皆知,但真正的莽荒大能,岂能受传言所动,未必就会真正相信。说不定还要亲自去走一遭,看看两大阵法,究竟能给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。
如今由寒水穷奇现身说法,那情景则是大不相同了。
且说秦忘舒纵横龙域之间,独自应对莽荒诸多异兽大能,就因此战,令秦忘舒在莽荒名声大燥。
原来他竟在一日之间,连败了三十七名九渊有名异兽。其间无一败绩,这样的手段,谁不动容?
不过细究秦忘舒三十七战,其实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,真想败出去,反倒是难了。
一来三十七名对手,皆是被秦忘舒在龙域之中击败,龙域法则全由许负心做主,九渊大能既被困进龙域之中,往日神通去了大半,秦忘舒却是占尽优势,岂能不胜。
二来禹皇邀来伏羲皇,设摆八卦大小两阵,占住生门景门,但来驰援魇龙者,皆是福缘不至,噩运缠身。那“福缘”二字,虽不曾被列于修士的仙修法门之中,但福缘对修士的命运影响之大,却是一言难尽。
正所谓运来顽铁变成金,运去真金化顽铁。
三来那前去驰援魇龙者,皆知大势已去,只因却不过魇龙的情面,勉强动身,稍遇小难,自然心生退意。
不过话虽如此,秦忘舒于此役之中,毕竟亦斩了不少九渊异兽,以其地仙大成之境,竟能在九渊异兽面前占尽优势,秦忘舒的玄承手段,由此可见一斑。
且说那魇龙瞧见龙域大成,自己的破域之宝却深沉海底,难以取回,而随着龙域急速扩大,那龙鼎沉落的所在,已在龙域的笼罩之下,此战绝无可能取回了。
而邀来的九渊大能或被秦忘舒所杀,或迫于形势,被许负心收为护法,大廈将倾,谁也无法逆转,魇龙的心情,真个儿如死灰一般。
不过魇龙心中尚存了唯一一丝指望,莽荒海中的诸多九渊大能虽来助战,其实未必真心,便有那真心的,手段也未必强横。且在龙域之中,九渊大能纵有神通,也皆被限制住了。否则又怎能敌不过区区一名地仙大成修士。
但魇龙深知九渊之中有一位人物,只要能及时赶来,必能助他一臂之力。说不定就能翻转大势,重夺莽荒。
那秦忘舒自经历三十七战,斗败诸多莽荒异兽,自然是信心百倍,斗志昂扬,只是他深知此番大胜,全仗龙域法则之力,真要离了龙域,与诸多莽荒大能再斗一场,他必是十战之输。
因此虽挟连战得胜之势,秦忘舒仍是小心翼翼。
此时许负心传来讯息,一座新生龙域之中,又困住了一位大能,秦忘舒毫不犹豫,动身前去探看。许负心心念动处,秦忘舒已然身在那新生龙域之中。
这座新生龙域罩住了莽荒海中一座小岛,此岛潮涨而没,潮退而现,实在是小得不能再小。
秦忘舒来到此域之中,向岛上瞧去,只见那岛礁上立着一名女子,虽生得花容月貌,却是戾气横生。瞧来令人心底生寒。
那女子冷笑道:“魇龙经营莽荒多年,我道他此番能成就多大事业,不想区区一位龙子,就令他如此狼狈,魇龙若占莽荒,原来还是要用我。”
说罢抬起头来,就向秦忘舒冷冷瞧来,只这一瞧,秦忘舒心中寒意顿生,怯意已生,他心中暗叫道:“此女究竟何人,竟是这么厉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