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崇原淡淡一笑道:“我与任老鬼在这血池千万年修行,虽修成冥界鬼尊境界,当世再找不出第三名来,但就这般虚耗岁月,又有何趣味,倒不如为着苍生,轰轰烈烈地干他一场,也不求世间扬名,只求心安理得,也不枉世尊点化一场。”
秦忘舒肃然起敬,道:“既是任大修已有对策,秦某不才,愿为前驱。”
金崇原道:“此事果然非你不可,一来那冥王与你仇怨深重,不但阻你父帅转世,亦留难许多大晋士卒,仅此一项,你便是信得过了。其二你这人行事胆大心细,灵慧无双,足堪大任。我与任老鬼为了等你来,可是熬尽了心血。”
秦忘舒道:“大修说那森罗殿难破,冥王又是得窥灵台,我等一举一动,皆在此人眼中,却又如何近他?又该如何破那森罗宝殿?”
金崇原笑道:“刚才是我心急,此刻却是小友心急了。”
秦忘舒道:“想到父帅在枉死城受苦,真个儿是片刻也等不得了。”
金崇道:“那冥王得窥灵台,又对我与任老鬼忌惮之极,因此我等着实不敢轻举妄动,这才巴巴地盼着你来。只因冥王虽能洞悉冥界诸处诸事,但却瞧不穿这血池之水,因此只需小友在这血池中浸过,那冥王可就瞧不见你了。至于这血池伤身,在下自然有妙法应对。”
秦忘舒道:“莫说血池之水,就算是金汤铁水,在下也是不皱眉头。”
金崇原大喜,连连点头,又道:“等你浸了血池之水,再赴冥界时,我与任老鬼便在冥界公然现身。那冥王最忌惮我二人,自然无暇他顾,你便可悄然前往鬼都了。”
秦忘舒道:“冥界处处半云半雾,我路径又是不熟,若想寻到鬼都,不知要耽搁多少时间了。”
金崇原道:“这等小事,不足挂齿,到时我自然画就地图,引你径去冥都。”
秦忘舒道:“我到了鬼都之后,又该如何?”
金崇原道:“你到了鬼都,就可径去森罗宝殿,但到此地步,却是无人助你了,若是你泄露行迹,或是闯不进森罗宝殿,不光损了你的性命,我与任老鬼也是心血付之东流。”
秦忘舒道:“若我能闯进森罗宝殿,又该以何策打破此宝?”
金崇原摇头道:“那森罗宝殿何等厉害,原是灵幽禅师亲手制成,送给冥王的贺礼。此殿暗设五行,内藏阴阳,便是昊天之宝也难伤它分毫,除非是仙界神器,方能动摇其一二。”
秦忘舒道:“此殿竟如此坚固。”不由想起那座灵霄宝殿来,听金崇原这般讲述,这两座宝殿倒是同源的,莫非灵霄宝殿与这森罗殿却是一般?
金崇原道:“若想打破此殿,那是千难万难,但若想减弱此宝威能,倒也是不难办到,你可携五面旗幡,只需插在指定之处,此殿威能大减,我与任老鬼便至直入殿中,与那冥王斗法了。”
秦忘舒暗忖道:“原来又是旗幡,怎地鬼修神通,总是少不了旗幡之术。”
便道:“这么说来,大修手中必有森罗宝殿样式图了,不妨取来一瞧,看看是怎样的布置,那五面旗幡,又该插在何处。”
金崇原果然取了幅卷轴来,就在空中展开,让秦忘舒来观此图。秦忘舒只瞧了一眼,就在暗暗点头,此殿外貌虽与灵霄宝殿不同,但内在布置结构,却是大同小异了。
他本是有心以妙府山居为基,打造灵霄宝殿一座,只是一来打造此殿耗资巨大,此刻着实不敢去想,二来当初瞧那灵霄宝殿也是缺失甚多,今日方才瞧见原图。
他本来只需记住五处插旗的位置便可,但难得有幸一睹原图,又怎能错过了,就算日后无缘打造,记在心里也是好的。
因此他凝神细瞧,半晌无语。
金崇原就将那五处所在一一指了出来,秦忘舒又细细问了一回,但金崇原于此道也是略知一二,那森罗宝殿既是法宝,又设机关,牵涉玄承极多,秦忘舒的许多疑问,金崇原也是答不出了。
他道:“那机关消息之学,最好去问墨圣,只因天下除了龙氏之外,就属墨家机关驰名于世,小友问我,可不是问道于盲。”
秦忘舒道:“五处插旗的所在,我已牢牢记下,绝不会错了,大修只管将我浸入血池之中。”
金崇原笑道:“我虽可保你无事,但身浸血池之苦,等闲也是难以承受,小友可准备好了。”
秦忘舒哈哈大笑,也不需金崇原动手,一头扎进血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