盗幽道:“不过三域七禁之中,最厉害却是莫摭岛了,此岛也算东穹之境,过了莫摭岛,便是百万里海域了,但这莫摭岛究竟有何厉害,却也无人知晓,只因去过此岛的人,一个也不见回来。”
秦忘舒听罢盗幽述说七禁典故,心中自然是凛然自危,七处禁地,果然一处比一处凶险,盗幽意态犹豫也是当然。
他想了想便道:“盗幽,你既修成仙家道术,不知你志向如何?”
盗幽笑道:“在下本生无大志,只盼着逍遥自在,不受任何拘束,便是活他百年也好,两百年也罢,只要能凭着性子过活,便是活上几十年,那也不枉了。”
秦忘舒点头笑道:“若是能逍遥一生,果然是不枉了。”
盗幽道:“你只管问我,却不知你心中有何志向。”
秦忘舒想了想,缓缓道:“我修这仙修道术,一开始只是为了替父帅报仇,如今越是深涉红尘,越是心中迷惑,若论我胸中之志,那报仇自然是第一项了,除此之外,便是上悟天地玄机,下寻治世之道。”
盗幽听了,半天也合不拢嘴,道:“秦兄,你这胸中志向,那可是大发了。”
秦忘舒道:“我既修仙术,又怎能不求长生,若求长生,必要彻悟天地玄机。但若是一个人只求着自己长生不死,却无视三域百姓苦痛,这些样的仙家,就算是修到仙界去,我也没眼瞧他的。”
盗幽叫道:“秦兄,我怎地听了这话,觉得是在骂我?”
秦忘舒正色道:“那仙修之术虽难,但总是有人修成,自苍穹开辟以来,得道飞升者不知凡几。而若与仙修之道相比,那治世之道可就难了,世尊何等大能,何等慈悲,海外仙山又有多少大能修士,可如今苍穹三界,仍是诸国林立,兵戈不息。可见便是世尊等诸多大能,瞧这乱世纷纷,也是束手无策了。”
盗幽道:“这么说来,这治世之道的确是难过登天了。只是此事连世尊都弄不明白,秦兄不是我说你,你这个志向,只怕终身也难实现了。”
秦忘舒道:“无论最终是否能弄个明白,却也不能糊涂终身,只要努力治学求道,便是没办法完全弄得明白,好歹也能替后辈指条明路的。”
盗幽脱口赞这:“好志向,好气魄。”
秦忘舒叹道:“只可惜盗兄与我志不同道不合,与你说了半日,只怕也是白饶,既然如此,你我就此别过。”说罢转身欲行。
盗幽惊得目瞪口呆,见秦忘舒转身要走,吓得全身冒汗,大叫道:“秦忘舒,你若敢撇下我,我,我便死在你面前。”
秦忘舒转身奇道:“好端端地,为甚要寻死觅活?你既不敢去这伏阴山,难道我能牵着你去。”
盗幽怒极,叫道:“谁说我不敢去伏阴山?秦忘舒,你莫小瞧了我,别说这伏阴山,便是他日要去那莫摭岛走一遭,我盗幽若是皱了皱眉头,便随了你姓。”
秦忘舒原是用的激将之法,听见盗幽这般说来,不由哈哈大笑道:“你早就随了我,叫做秦幽。”
盗幽也忍不住笑将起来,道:“既然我是你同姓遗贤,那就是位同一体,你更不能撇了我独去了。“
秦忘舒道:“此去凶险之极,说不定就丢了性命,到时你可不要后悔。“
盗幽道:“罗里罗嗦,听来让人好不心烦。“将座下黑驴催来,骑驴就向南行。正是伏阴山的方向。
原来伏阴山位于晋东齐南,离此处约有万里之遥。
秦忘舒知道盗幽本性是绝不肯错过此行的,只是毕竟心中存了恐惧,就怕到时遇事就会畏首畏尾,反倒易遭不测,也就只好以言语相激。那盗幽胆气一壮,自然是无所畏惧了。
治世之道,首在识人,秦忘舒既存了长生治世之志,自然从现在开始,就要从点滴做起了。
那黑驴蹄生金风,果然去得极快,瞧这速度,一日竟可行走一千五百里去,若是连夜奔走,可不就是三千里,这样算来,只需三日时间,就可到达极阴山了。
二人一天一地,急速而行,那盗幽心中存了一股气,自然斗志昂扬,黑驴也是争气,一日一夜的功夫,果然就行出三千里去。
第二日天刚拂晓,二人一驴仍无倦色,正要倍道赶路,秦忘舒肩上的精卫忽地朝着一座黑石山叫了数声,秦忘舒心中一喜,道:“精卫,此山莫非有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