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凝目瞧去,只见空中有只巨大的白鸟,正围着自己与许负心左右盘旋,此尺所经之处,空气骤然变冷,就此落下雪花来,看来是一只寒属灵禽了。
而在前方三里处,一道溪流前,则有一名渔夫手持竹竿,正在那里临水垂钓,那渔夫头戴斗笠,身披蓑衣,任那大雪纷飞,仍是不顾,只关注水中游鱼。
此情此景,似可入画,恰是一副寒溪独钓消寒图。
秦忘舒冷哼一声,喝道:“装神弄鬼,何足道哉。”
伸手一指,一道凤火飞向空中白鸟,此火并非****而出,而是铺成一片倒卷腾空,就将这漫天雪花驱了个干净。那白鸟见凤火涌来,不敢与其争雄,急忙振翅腾空。
双翅弯动之时,又降下雪花无数,但又怎能突破凤火。白鸟无奈,只是越飞越高。
精卫清鸣一声,就向白鸟飞去,它这是瞧见了可堪一较的对手,自然要在主人面前与其一争短长。
那名渔夫仍是不言不语,似乎这场灵禽之争其他无关,然而精卫冲上百丈之后,空中一道金光闪动,现出符文无数,符文在瞬间化成数十枝金光小箭,就向精卫身上罩来。
秦忘舒喝道:“精卫小心。”手起魔盾诀一道,替那精卫加持。
看来这空中符文,乃是预设的手段,若是秦忘舒与那白鸟斗法,这金箭便是冲着秦忘舒而来了。
精卫的身子却有多大,魔盾诀一出,就将精卫包裹其中,等那金箭射到身上,立时撞得粉碎,化成金光无数,缓缓散之于四周。
秦忘舒见魔盾诀可敌对手符文,倒也放心,口中喝道:“道友,你也吃我一箭。”
无相指诀心中陡生,轩辕弓弓弦一响,四枝乌箭破空而去。
那渔夫道:“参连射艺不可小瞧了。”话虽如此,也不见他施法用宝,只是将身子微微一转,身上的蓑衣金光乍起,四枝乌箭被那金光扫来,又怎能近身,离这渔夫还有三尺,就从空中落下。
秦忘舒暗道:“此人的蓑衣罡光难破,施法祭宝总是无功,只好与他近身厮杀。”脚下无相瞬诀用出,两三里的距离瞬间便到。
此次秦忘舒不敢让许负心稍离左右,动用无相瞬诀之时,仍将许负心的手紧紧握住,许负心心中既是欢喜,又是黯然,自己终究是秦忘舒的累赘罢了。
就在二人携手遁去之时,那渔夫微微点了点头,手中钓竿挥将过来,空中一根银丝横空掠空,银丝上系着一只小小的银钩,却是直直指向许负心。
秦忘舒骂道:“卑鄙无耻!”
赤凰刀疾挥如电,向那银丝迎风一斩。
按理说这银丝轻飘飘如若无物,又怎能受力,赤凰刀上力道再强,击到这银丝上也是枉然,但如今秦忘舒的唯一刀法有无相魔诀加持,便是一种全新的杀伐之术,银丝逢着刀锋立时被切断了。
原来只需刀速极快,那法则就会微生变化,好比水本是至柔之物,但若是从高空急速坠下,那水面就好似铁壁一道,这种天地的玄机,秦忘舒自修成无相魔诀之后,已是略有领悟了。
此刻秦忘舒与这赤凰刀好似一体,此刀削断银丝之后,人刀仍是合一,疾刺渔夫的咽喉。
那渔夫无可奈何,只好抬起手中渔杆挡了一挡,只听“铮”地一声,渔杆立时断裂了。等此刀逼近渔夫身边一尺时,终被此修身蓑衣上的金光所阻,所以再近一寸了。
秦忘舒笑道:“道友装神弄鬼虽有一套,真实技艺也不过如此。”他这一刀已试出蓑衣上罡光的威能来,只需自己再加三分力道,定能突破罡光了。
身子轻轻一摇,便长了一尺,正是无相魔诀中无相身诀的神通,那渔夫不由变色,大叫道:“焦兄救我!”
话音未落,空中响来霹雳般的声音,一柄巨斧当头斩下,那巨斧离秦忘舒还有十丈时,一股强大的灵压自上而下,压得许负心呼吸一窒,顿时面色通红。
秦忘舒暗道:“待我夺了那件蓑衣,正好替负心加持,以后再与他人斗法,也免得殃及到负心了。”
瞧那巨斧劈来,竟是大有名堂,原来那斧光之中,竟隐隐绰绰藏着一只青牛,那青牛四蹄翻飞,曲颈低首,就将牛角抵来。原来又是一件奇宝。
秦忘舒不及细想,手中赤凰刀奋力迎去,同时那身子又长了两尺,法力自然水涨船高,又多出两个小境界来。
巨斧出手之时,已算定秦忘舒的境界修为,又怎知秦忘舒的境界修为竟可随时变化,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,巨斧被击高三尺,但赤凰刀上却有一物落下,似乎是被那巨斧震碎了一块。
秦忘舒暗叫糟糕,值此激战之时,这赤凰刀若是撑不住了,岂不是大事不妙了。
偷眼向赤凰刀瞧去,原来赤凰刀上的一块黑铁掉落,就此又露出一截明晃晃的刀身来,秦忘舒不由大喜。
他知道这柄刀上有物事覆盖,以五行禁制,锁住此刀威能,先前动用凤火,也只是烧去一块,如今此刀屡遇强敌,杀人如麻,竟又脱落一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