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那秦忘舒籍籍无名,数年之前,唯有战场上听过他的名字,仙修界提起此人,也只知道他是许负心身边同伴,谁会放在眼中。
但此修自伏阴山归元境出来之后,其声名一日响过一日,到如今已可与玄极宗主分庭抗礼了。
玄极宗心中郁闷之极,自己苦修百年,方入地仙境界,在这苍南域中,对手屈指可数,哪知今日却和一名无名散修斗了个平手,若是说将出来,可不是没脸见人。
好在此刻借两件法宝立于不败之地,商洛极心中气恼,便喝道:“秦道友果然高明,且再试在下一宝。”
却见那法宝,乃是一对金龙剪,原是用妙府山所产妙府金所制。这座妙府山本是混沌之物,当初落在五界之中,不过巴掌般大,却因内蕴无限灵气,就此慢慢长成,形成一山。其后有玄极宗开宗创派老祖寻到此间,瞧那山峰,好似一座洞府,就以妙府山名之。
这妙府山不光能自我长大,山中每隔三五十年,便蕴奇金一块,是为妙府金,此金未修炼制便坚逾异常法宝,再被丹火百般炼来,若炼制为刀,则是削铁如泥,破灵有术,若炼制为锤鞭,则一宝临空,就有数岳之力,端得是天材地宝了。
如今这对金龙剪,虽只有四尺长短,其重怕没有千斤?再加上其中法诀形成的灵压,果然便是三岳之重,绝非秦忘舒所能抗衡了。
而这法宝既炼成金剪式样,两条金龙一并,就可将人剪为两截了,别说秦忘舒只是五级练气士,就算是百练之兵,天材地宝,被这金龙剪剪来,也是一分为二。
秦忘舒欲待闪避,但那三岳灵压当头压下,又怎能移动身躯,此宝的灵压,竟比那妙府幻影还要强大一些了。
秦忘舒正自无计,却见赤凰云衣无风而动,衣袍上飞出彩雀一只,此雀本来只有三寸大小,迎着金龙剪一晃,就长大了十倍,但也只是三尺长短罢了。
虽是身躯不足,此雀却傲然不惧,冲着那金龙剪就是一声清鸣,口中喷出一团火来,此火与秦忘舒所修凤火却不相同。秦忘舒平日施展凤火,皆是赤焰如血,这只彩雀口中之火,却多了一道金光,那赤焰像是镶了道金边一般,瞧来华美之极,迎着金龙剪就是一烧。
那法宝被这金边凤火烧来,剪上光芒就是一黯,就在火中直直地落将下来。商洛极只觉得灵识一空,这只金龙剪就失了御控,心中暗叫道:“糟糕!”
原来凤火分为四级,是为天地人凤,那秦忘舒平日所修凤火,不过是人级凤火,彩雀所喷之火乃是地级凤火,两者虽是同源,威能却不可同日而语。
那天级凤火等闲修他不得,唯有火凤火凰亲传弟子方能修成,至于凤级凤火,唯火凤火凰可以修成,凤九因得火凤亲赐凤体出身,亦修凤级凤火。
金龙剪被这彩雀口中凤火喷来,剪上标识就被抹去一空,此为凤火的法则之力,怎是凡界修士可敌?
那彩雀毁了这只金龙剪,便转身回衣,秦忘舒也不知这彩雀如何御控,口中连叫了三声,那彩雀怎会理他。匆匆回到云衣之上,就见衣上的彩雀绣像已和刚才略有不同。
先前那彩雀头顶本绣有三根金羽,此刻金羽少去一根,秦忘舒心中暗道:“这只彩雀不受我御控,看来是仙界大能替我加持,只在危急之刻自动遁出护我,可惜只有三根金羽。”
那金羽用去一根就少了一根,若是自己不争气,每次斗法都要等这彩雀救主,便是仙界大能也护不得自己了。
想到此处,又怎能不振作起来,只听他身形一阵爆响,已化成丈二魔躯,此魔躯左手持刀,右手执斧,那巨斧就朝着商洛极身边光幕猛然一劈。
此斧劈下之时,便有四牛急奔而出,又引得第五只战牛摇头摆尾,在那斧上乱晃,可惜终于未曾脱斧而出。
四牛齐出,本就是一岳之力,再加那第五头战牛摇头摆角,略作加持,此斧便有二岳之力了,那巨斧劈到光幕上,就是一声脆响。光幕猛然晃动了一下,但很快恢复如初。
秦忘舒暗道:“不以凤火法则之力加持,此斧便有百岳之力,又怎能劈开至虚之宝?”
好在空中四道凤篆犹在,心念动处,赤光便落,将那光幕连同商洛极统统罩在其中,如此一来,光幕便被隔绝于世,只受凤火法则之力影响。
这时秦忘舒再用巨斧劈去,那光幕又怎能承受?
不想巨斧未曾落下,商洛极闪身便出,其人以指为刃,将身化剑,整个身子浑然若一道青光,就向秦忘舒当胸袭来。四周玄极宗修士山呼海啸般叫道:“玄极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