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正山笑道:“道友不知这洞天镜的好处,此镜烛照万里,玄机无穷,又何必细细探查。”
说到这里,就将此镜对准掌中稻种照去,镜上有红光一道,在稻上照了又照,就此锁定此物。再向四处照去,那镜中昏昏沉沉,也不去显现地底土石,但若是再瞧见稻种,必会在镜中显现了。
秦忘舒听罢方正山细述此镜神通,自是赞不绝口,当下方正山执定洞天虚镜,来到村外,将这宝镜四处照来,不想却是一无所获。
秦忘舒道:“许仙子既被掳去,未必就得自由,纵想遗落稻种,也需等待机会,还请方兄将这宝镜的探查范围再扩大一些。”
方正山点了点头,纵身再升百丈,复又将宝镜照来,镜中红光笼罩大地,足有五十里方圆了。
那宝镜照向东面,西面,皆无所获,等到宝镜移向北面时,镜中忽有一物闪过,秦忘舒早就凝神以待,立时叫道:“稻种。”
方正山缓缓调较方位,那镜中果然清清楚楚,浮现稻种一粒,方正山叫道:“对手冲着北面去了。”
诸修好不容易探到蛛丝马迹,皆是精神大振,虽知对手厉害,但救人心切,也就顾不得许多了。
方正山执镜在前,秦忘舒与铁中渔护卫在侧,曲止水亦在后面紧紧跟来。
向北行了百里之后,又在地底发现稻种一颗,众人更是欢喜。
瞧那两粒稻种所指方向,正是北面无疑,铁中渔道:“就算是追到天边,也绝不能放过此人,我姬慕两家,何尝受过这种欺辱。”
诸修一边飞遁一边要动用此镜照向地面,行动自然迟缓,足足花了一个时辰,也不过行出去三百里罢了。
忽听空中遁风急响,一名苍髯修士大袖飘飘而来。此修不御遁器,足下亦只是着了一双布鞋罢了,观其境界,至少是地仙以上了。具体境界修为,秦忘舒自然难以探明。
铁中渔与方正山见到此修,慌忙止住遁风行礼。口中道:“姬护法,我等失职,竟让人将仙子掳了去,本是罪该万死,还请护法恕罪,许我二人待罪立功。”
苍髯修士将手一摆,道:“罪罚之事,自有族中计议,你二人随我前去,好歹将仙子救下,也可稍减罪责。”
铁中渔与方正山齐声道:“护法明见。”
苍髯修士见秦忘舒境界虽是低微,倒也相貌堂堂,锐气逼人,不由多瞧了两眼,道:“这位道友又是谁?”
秦忘舒连忙自报姓名,苍髯修士点头道:“苍南御劫,道友有首倡之功,既是许仙子好友,倒也不奇了。在下姬明灭,如今是姬氏四大护法之一,此事究竟如何?”
姬氏嫡系弟子辈份排行,用的是“空见明无”四字,细审这四字排行,可知禅意无尽,遂知姬氏大有佛缘。
秦忘舒就将草屋中的详情一一道来,姬明灭奇道:“秦道友果然灵慧,既然是土行高人,难怪防不胜防。”
就将方正山手中宝镜接了过来,道:“我先行一步,你等速速赶来。我姬氏在东穹数千年,不想今日竟被人欺到头上。”身子只一纵,一道青光拂体,立时消失不见。
铁中渔二人一心要待罪立功,将足下遁器施展到极致,曲止水遁速不足,已渐渐跟不上了。秦忘舒便将曲止水收进妙府山居之中,铁中渔二人见秦忘舒竟有空间法宝,心中暗暗称奇。想来秦忘舒的境界比自己还弱了些,怎就有这福缘,炼成宝间法宝。
若论遁术,秦忘舒自修无相魔诀有成,又创小禹步。再加上凤火威能,就算赶不上姬明灭一纵百里,也比铁中渔二人强得多了。
也不知行了多久,忽见四周朔风吹来,遍体生寒,原来前方白茫茫一片,竟是雪域风光。
方正山道:“分明尚在东穹,又怎地瞧见这北氓风景?”
铁中渔向前一指,道:“这里就是帝困山了,帝困山一日四季,变化无常,见到大雪纷飞又有何奇?“
秦忘舒心中一凛,暗道:“那位土行高士莫非想顺手取了帝困山法宝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