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灵飘然而出,仍着身着黑裳,在这雪地中瞧来,自然是格外醒目。井长青三修见秦忘舒身边忽地多出一人来,皆是瞧得呆了。
秦忘舒道:“这位是在下侍将,诸修莫要生疑。”
胡姓大汉惊道:“这位,这位瞧来像位少女,可是,可是……”
刀灵自上回被剑灵刺伤之后,人气绝无,若用灵识探来,好似死人一般,怎有一丝灵息。因此三修立时瞧出不对来。
秦忘舒微笑道:“此事另有玄机,如今时间紧迫,还是去寻魔狐要紧。”
刀灵得了秦忘舒的吩咐,便飘飘向行,刀灵的遁法虽是秦忘舒传授,可因自身是杀气所凝,又去了肉身。若是托在手中,轻盈不过一羽,故而又怎需遁器,随风纵去,好不轻省。四修都需运足了真玄,方能跟得上了。
这座雪谷之中道路狭窄,宛若迷宫一般,前回胡姓大汉就是被这路径所苦,怎样也追不到灵狐,此番刀灵在前引路,就像识途老马,径直奔向魔狐的藏身之地。
那雪谷之中风雪甚大,雪地上若有足印,最多一炷香时间,就再也瞧不见了,因此若想循着地面足印去循魔狐,那非得与魔狐靠得极近不可。
刀灵循着雪谷的魔息而行,自然是绝无差错。那谷中魔息极淡,就算地仙修士在此,也未必就能感受得到,刀灵本是源自魔域,对魔息的感受自然强过修士百倍。
忽听胡姓大汉一声欢呼,向地面一指,只见雪地上赫然出现八道足印,瞧那足印的形状,自然就是金符魔狐了,既是八道足印,那就是两只魔狐了,诸修见此,皆是大喜。
既见了足印,便无刀灵之助,诸修循印而去,自然绝不落空。胡姓大汉与欧阳灵加快遁速,急急向前,就见那足印指向雪谷深处,却是越发清晰。
那魔狐狐既然仍能在地面留下足印,可见并不曾修成遁术,离冲玄入道尚有不小的距离。因此此番捕捉魔狐,实无风险可言,唯一担心的,就是魔狐速度极快,极难捕捉。不过放着四修在此,还怕这对魔狐飞上天去。
前方的欧阳灵渐渐停了下来,指着雪地上的足印道:“诸位道友,你们细细瞧瞧,这里可不是多出一行足印。”声音竟有些微微发颤。也不知是欢喜还是激动。
井长青与秦忘舒急步上前,只见八道魔狐足印附近,又多了两行足印,那足印因被大雪覆盖,只能依稀辩得出来。但瞧那足印宛如人足,却长达尺半,可不是比常人大出三倍去。
诸修面面相觑,皆是骇然,井长青沉声道:“这足印与我在摩云崖处瞧见的足印一般,不想此处居然也有野人出没。”
胡姓大汉道:“这野人怎地就与魔狐在一处,难不这这魔狐竟是这野人的侍兽不成?”说到这里,面色惨然,他为了这魔狐已损了数根手指,若是那魔狐是野人所有,再想得到魔狐,可不是希望极微。
欧阳灵咬了咬牙道:“诸位道友,此处只发现一行野人足印,可见这只野人离群索居,我方却有四人,还怕一只野人不成?那共工的是野人的领袖,秦忘舒仍能与他周旋,至见野人其实也不过如此。”
胡姓大汉道:“欧阳兄,你莫非疯了,竟要生念捕这野人不成?”
欧阳灵初时见了野人足印,也是本能地生出恐惧之心,此刻却是双目发光,道:“胡道友,你想来,那野人在此修行多年,不知收集了怎样的奇珍异宝,只需寻到这野人,其洞中宝贝,可不是尽归我等所有,极寒阁对野人如此用心,其意也在此了,魔狐与这野人相比,可是微不足道了。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。”
诸修听罢,皆是热血沸腾,向来北氓雪域多宝,只因地域广阔,道路难行,但就算如此,千百年来,修士也在此处得宝无数,野人在此潜居多年,对路径极熟,又不畏风雪,所得之宝可不是多过修士百倍?
四修想到此处,怎能不动心?
秦忘舒却忖道:“我来这雪域的目的,只望负心而来,只是阴差阳错,被卷进此事,一时也难以脱身,此番行险,却又何来?”
然而四修同路而来,又见三修欢欣鼓舞,这时若抽身而退,委实不讲义气了,只好道:“诸位可想好了,那野人在此潜修,至少也是数百年了,就算野人心灵愚钝,境界也不会弱了,一旦猝遇,说不定就是生死之战。”
井长青道:“秦兄,井某平日里以寻宝为生,但此生碌碌,也没寻到几件像样的宝物,今日难得遇此良机,井某实不肯就此退缩。”
胡姓大汉也道:“不错,我等散修之士,一生又有多大的福缘?遇到一次就少了一次,这次若是放过了,必定是终身悔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