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天轻道:“盗兄,你只知空间法宝的好处,却不知其弊,此宝虽好,若是忘舒哥哥被擒了,那就是一网打尽。你瞧这世间许多大能,又有几人炼成空间法宝,一来炼成宝间法宝需得机缘巧合,二来也是怕担了风险。”
秦忘舒道:“天轻之言极是,空间法宝的好处自不用说了,但却有全体覆灭的风险,因此但凡仙宗门派,便有此宝,也不敢行险。尤其是率众迎敌之际,若将门生弟子尽数藏牙空间法宝之中,一旦携宝人遇险,可不是全宗尽没了。”
云天轻道:“如今我等诸人要想摆脱莫幻真的追杀,更不能聚在一处了。忘舒哥哥虽修成无相魔诀,却未必能瞒过莫幻真这样的大能修士。”
秦忘舒道:“莫幻真不知天轻的存在,且她便要追来,也只有两个目标,第一是负心,第二便是要寻我报仇的。因此我有个主意,天轻护着负心先行,我与盗兄断后如何。”
盗幽道:“妙极,负心与天轻先行一步,若是莫幻真赶来,我与秦兄便与她周旋到底。”
那许负心乍与秦忘舒相逢便要分开,且秦忘舒又要担着血海干系,心中怎能放心,还是云天轻杀伐果断,扯了许负心便走。二女片刻间便不见了踪影。
秦忘舒直到瞧不见二女的身影,这才对盗幽笑道:“盗兄,你我也就此分手如何。”
盗幽大急,道:“说得好好的共御莫幻真,怎地立时又改了主意?”
秦忘舒笑道:“你若追得上我便赶来,若是追不上我,那就莫要做了我的累赘。”说到这里,将手在盗幽肩上猛地拍了一记,祭起赤凰刀一纵数百丈。
盗幽听到“累赘”二字,不由一呆,他虽是好脾气,听到这话也是恼怒异常,本想纵驴跟上,却硬生生停下脚步,心中忖道:“原来他一直视我为累赘。”越想越是伤心气恼。
忽觉得背后一热,急忙扭头瞧去,只见后背生出符文百道,在空中盘旋一阵,便钻入后背之中不见了。盗幽觉得这符文极是熟悉,猛地想起,那竟是自己传予秦忘舒的连命符。
盗幽大叫道:“不好,这家伙用计逛我,我竟被那厮骗了。”
要知道莫幻真便是追来,许负心却是万万杀不得的,如今自己背上种下连命符,就与许负心感受相同,莫幻真投鼠忌器,自然也不敢加害自己了。
因此诸修之中最危险的,便是秦忘舒了,一旦莫幻真追到秦忘舒,那是绝不会容情,秦忘舒不肯让自己冒此风险,这才口出不逊之言,激怒自己不便跟去。
盗幽刚才还在伤心气恼,此刻满腔恼怒化为担心感动,不知不觉间双目泪流,口中嚷道:“秦忘舒,你定要好好的地活着,你若是死了,可不是害我也赶赴地府。那种地方可没那么有趣。”
再想纵驴去追秦忘舒,那是绝无可能了。想来每次与秦忘舒重逢,就觉得此子修为更进一层,二者的差距也变得极大起来,如今竟是天差地别。盗幽伤心流泪之余,更恨自己无能,想到此处,不由得的放声大哭。
只哭了两声,前方又传来哭声,盗幽急忙循声上前,只见空中立着一人,不是曲止水又是谁?
却说秦忘舒离了盗幽之后,就将魔躯现出,将那一团冲天魔气压向四周,沿途山岭雪地尽留魔痕,别说是莫幻真这样的大能修士,便是等闲修士,不用细心辩识,也可清晰地探出秦忘舒的去向了。
秦忘舒此举也实出无奈,若不将莫幻真与雪土龙引来,许负心就算逃去万里,也仍会被莫雪二人轻易擒去。
幸好许负心身边有个云天轻,云天轻境界虽是不高,却是灵慧百出,定有许多主意助许负心脱险,而盗幽身上又被施了连命符,也无性命之忧。如今只看自己能否摆脱追兵了。
他一路向北,足足行了一日一夜,也不见身后有人追来,但秦忘舒心中明白,那是因莫幻真离自己极远,若真要回头瞧见了莫幻真,自己也就只有束手就擒一途了。
越往北行,越是奇寒彻骨,秦忘舒便有极寒诀与凤火加持,也觉得难以忍受,不知不觉中,就放慢了遁速。
就见四周风景,已与雪原不同,身处之地皆是座座冰山拔地而起,想来此刻应该是到了海上了。
秦忘舒暗道:“说不得,只好去海上闯一闯,大海之中千奇百怪,无所不有,说不定就能寻机摆脱追兵。”
虽知前途茫茫,但秦忘舒胸中志气不失,长啸声中,就向着无边大海遁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