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道:“不错,清官难断家务事,雀兄不知其中原因,自然是不便插手。”
白雀道:“其后听秦兄提及此事,方知雪域神龙如此不堪,如今秦兄既有所求,我如何能不应。”口中再念法诀,伸翅一指,那金光猛然一缩,一只金环冲出幻域大地,一直飞到空中去,立时又消失不见了。
秦忘舒知道这样一来,那四根冰索便算是了断了一根。但白雀施毕法诀之后,却是神情疲倦,秦忘舒忙道:“雀兄,不如将这法诀传予在下,由我代劳便是。”
原来幻域金仙虽用了白雀的身躯,想那白雀的肉身怎能与自己原来千万年锻就的仙躯相比,金仙偌大的神通,竟也是施展不得,如今只取了一根金索,就已是精疲力竭了。
白雀知道秦忘舒好意,笑道:“也好,也好。”便将解索法诀传予秦忘舒。
这解索法诀甚是繁复,动用真玄甚多,对心力的消耗亦是不少,也难怪白雀无法承受。
秦忘舒修了解索法诀,便去幻域其他三处解开了仙索,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。
想那林斩风一旦脱困,必会去寻雪域神龙与莫幻真的麻烦,自己之所以被困幻域,也是拜这对夫妻所赐,放出林斩风去,可不算是有困有果?
解索之后,秦忘舒不便立时入壶冲域,便在域中静心打坐,恢复真玄心力,此行甚是凶险,可不是要竭尽全力?那自然是要精神饱满,身心皆畅不可。
三日之后,秦忘舒真玄尽复,心力完满,这才与白雀长揖而别,坐进遁天壶中。
却见白雀似有话说,却是欲言又止,秦忘舒归心似箭,可瞧见白雀神情,以为白雀不舍,便笑道:“雀兄,我说过日后定会来瞧你,君子千金一诺,绝不食言。”
白雀道:“秦兄,你此去若遇古怪之事,千万要沉心静气,不可贸然行动,你需记得八个字,定然平安无事。”
秦忘舒道:“雀兄要说那八个字?”
白雀道:“心如止水,冷眼旁观。”
秦忘舒细忖这八字深意,似乎也无多大玄机,想来日后必有应验,便道:“在下记住了。”
这才启动遁天壶上的符文,那遁天壶发出刺耳的巨响之声,忽地从壶端冲出一团赤光来,“轰隆”数声响,便离开大地,直往空中冲去。
秦忘舒端坐遁天壶中,心中默念法诀,以保持此宝方向不变,哪消片刻,忽觉四周一片黑暗,便知已冲到幻域界力之中。上回是身在白鱼腹中,瞧不见界力中的情景,此刻透过遁天壶的小窗,却是可窥见界力中的情景的。
然而壶外的虚无之境怎有一物?端得的是无光无物,万物不存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那遁天壶猛地一阵摇晃,秦忘舒暗叫道:“不好,莫非此壶也经受不得界力撕扯!”
正在这时,遁天壶发出“喀嚓”一声巨响,壶身顿时四分五裂了,秦忘舒叫道:“不想还是死于此处。”面前就是一暗,再也瞧不见遁天壶了。
但奇的是,虽然身在界力之中,却无界力撕扯之苦,全身上下亦可动弹,只是面前一阵漆黑罢了。
而身子一直是在平稳向前,瞧这情景,哪里是像身在界力之中,倒像是在海底浮游一般。
秦忘舒想起白雀临别时赠送的八个字,心中忽有所悟,暗道:“这次幻域之行颇多古怪,只怕不是我想像中的那般。但白雀与我多年交情,怎能负我。我只管依着他的话去做便是。”
他的禅修心法大有成就,若做到心如止水自是不难,但身边实无一物,又哪来的冷眼旁观。
正在这时,前方透出一丝光亮。身子也缓缓停下,落在一团温暖的物事上,秦忘舒伸手摸去,似乎便是一只蒲团。但界力之中,何来的蒲团?
忽又听到有人道:“秦忘舒,你果然不曾让我失望。”听其声音,甚是欣慰欢喜。
但秦忘舒听到此人声音,却是魂飞天外,此人声音不是莫幻真又是谁?既知大敌当前,秦忘舒如何能做到心如止水?急忙凝功运玄,以便迎接一场大场。
哪知运玄之后,更是大惊,自己分明是地仙境界,怎地体内真玄竟是如旧,又回到了六级炼气士境界之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