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千山竟然临阵背叛,慕老祖四人如何不惊,慕老祖心境虽不会因此动摇,神色亦凝重起来,冷冷地道:“道友,三家七宗同气联枝,如今誓言犹在,道友背信弃义,有何话说?”
路千山肃容道:“慕老祖,说什么同气联枝,可不是天大的笑话,有事时七宗冲锋在钱,损伤弟子无数,说到获利分肥,怎有七宗之分。三家七宗等级森严,三家高高在上,七宗却卑贱到尘埃里,同盟,同盟,不过是多了三个祖宗。”
一番话说的孙自愚与任元风默默无语,慕老祖竟也无从辩起。三家七宗本就矛盾丛生,此事谁人不知,若不是有雪神宫形成重大威胁,三家七宗早就争斗起来。
原以为大敌当前,三家七宗或可暂弃前嫌,同御强敌,哪知路千山与雪神宫竟早有勾结。
阵中但凡发生事情,三十六名小阵主皆是立时知晓,因此秦忘舒生瞧见路千山踏定方位,公然背叛,心中自然大为震惊。
冰火大阵本就强大之极,如今又多了一位大能修士,自然是如虎添翼一般。
路千山掐起法诀,晃动三面铜镜,身影化成三道,身法法诀皆是熟极而流,从这一点瞧来,路千山与雪神宫早就有所勾结了,只可惜三家老祖竟不曾发现。
慕老祖饶是泥人之性,此刻也是怒气冲冲,仗着紫绶仙衣万宝不惧,再将攒心针打将过去,与此同时,袖中再出一宝,乃是一方紫绶金印,此宝与紫绶仙衣本是一对,仙衣可御万宝,金印攻城拔寨,可谓是相得益彰了。
以慕老祖的境界地位,同时动用两宝,可谓前所未有,虽然铜镜中只有一道身影为实,两道为虚,但慕老祖同时打出两件法宝,便有六成把握击中路千山的本体了。
路千山见慕老祖动怒,心中自然惊惶,毕竟姬杨慕三位老祖压制七宗多年,积威之下,如何不惧?
慌忙中急祭万剑之法,再合着两面铜镜化成的幻影,天地间刹那间全是剑影,也不知有多少道剑影了。
那攒心针被这万千剑影晃来,仍是所向披糜,瞬间击穿剑影无影,将一面铜镜打得粉碎,只可惜这铜镜本非路千山本体,就算打碎法宝,也是无功。
那紫绶金仙更是厉害,此印祭起之时,有万千符文相随,而每道符文皆有独当一面之能,因此金印起处,万千剑影竟被消去大半了,只听“扑”地一声,这金印正打在路千山头顶,只打得金光遁地,火焰四溅。
“好险,好险!”金光火焰之中,路千山左手持剑,右手持盾,与刚才相比,竟是精神倍长。
慕老祖见金印打中,本是一喜,可瞧见路千山安然无恙,心中大为惊愕,紫绶金印何等厉害,竟打杀不得一名天仙大成之士?
急用慧目去瞧,这才连连点头,道:“原来道友竟修成浑朴金身,难怪不惧此印。”
秦忘舒听到“浑朴金身”四字,心中大动,此功他心念久矣,只可惜一直没有机缘修成,此刻瞧见路千山修成此功,自然大为留心。
和那慕老祖的金印何等厉害,但路千山受了此印,仍是纹丝不动,浑朴金身的威能可想而知了。
孙自愚道:“慕老祖,路宗主既修成浑朴金身,等闲难破,不如离了此阵,先避其锋芒再说。”
原来浑朴金身一旦施展,短时间内身子就是昊化之躯,浑朴之宝,若想打破金身,又是谈何容易。不过等时刻一到,浑朴金身威能就会消失,那时来寻路千山的麻烦也是不迟。
但避开路千山的锋芒虽是上策,留着此阵不破,冰火大阵却难打得通了,那么后面的小阵也就愈发难打了。
慕老祖稍一思忖,咬牙道:“且留他性命。”脚步急转,瞬间离了此处,再转其他小阵。
只因浑朴金身极难打破,再加上冰火大阵加持之功,便是慕老祖也是无计可施,留在此阵又有何益?
然而慕老祖虽遇此大挫,奈何身在阵中,传讯不灵,那边的杨老祖则是懵然不知了。
好在阵外的七绝仙子却瞧了个明白,这七绝仙子火一般的脾气,见到路千山临阵背叛,怎压得住心中火气,急声叫道:“七郎,你在此旧阵,我去阵中杀了路千山。”
杨七郎慌忙道:“老祖请仙子督阵,正是为了防止阵中发生意外,两边传讯不灵,此刻路千山背叛,杨老祖那边却不知晓,还请仙子速用法宝神通,知会杨老祖才是。”
七绝仙子听到这般说话,只好忍气吞声,道:“那阵法隔绝内外,我便想传讯又有何策?”
杨七郎道:“三位老祖先前洞悉阵图玄机,临时炼制一宝,叫做隔界金铃,唯有此宝,可以沟通内外。”忙将一件法宝取将出来。
七绝仙子见那金铃三寸大小,薄如纸片一般,金铃内侧刻有符文三道,七绝仙子只瞧了一眼,就知道此宝用法了,忙将金铃依法诀摇动,同时对准金铃叫道:“杨老祖,路千山临阵背叛,慕老祖破阵不得,只好暂避他阵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