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卫道:“主人容禀,三日前林天弃匆匆回来,接了地府中的女子,又急急去了,因见主人修行正紧,着实不敢打扰。”
刀灵道;“这全是刀灵自做主张,和精卫无关,主人若要责罚,刀灵一人担当就是。”
秦忘舒好不容易盼来仇人,不想又轻易错过了,原以为自己定然恼怒,哪知心中却是茫然。只因他心中明白,若见了林天弃,自己能不能真个儿动手,心里也是举棋不定的。
按理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,但林天弃除了此事有错之外,说来也是心有苍生的,又救了自己几次性命,若除了这件事,二人不光可当交友,甚至于是生死之交。
且他自修仙家妙术以来,心胸开阔,眼界非往日所能相比,家国之念也淡渐渐的淡了。天下不靖,何来家国,那立志拯救苍生者,往往都是不计个人荣辱的。如惜玉公子那般的人物,若为了大意,连自己性命声謍也是顾不上了。
林天弃显然亦是这样的人物。
但父帅之仇,总是要报的,大义私仇不可偏废,父仇不报,何以为人。
秦忘舒道:“罢了,林天弃必为飞强岭而来,这次总能摧见他的,那地府的禁制,必是林天弃所设,可见此修境界进晋不俗,我若想报得此仇,那非得修成浑朴金身不可。”
既然林天弃已然离去,秦忘舒只好先放下此事,沉下心来,再修浑朴金身。
前两道气息吸纳功成,并不意味着定能修成浑朴金身,这最后一道浑朴清气,修来最是要紧,前面两道气息,不过是打下基础,只为了这第三气息造就金身。
秦忘舒于山居之中取出金吞兽王来,那金吞兽王或知大限将到,神情战栗不已,秦忘舒道:“为修成金身,却是慈悲不得。”掌中喷出一道凤火,去制化此兽。
那兽王见了凤火,知道生死在此一举,独目之中猛然绽放金光一道,就向秦忘舒****而去,这金光极是厉害,若被扫中,身子怕是要化为飞灰了。
幸好秦忘舒早有准备直左手掐起一道法诀来,正是剑文之用,他此刻所修剑文集家大世家所有,就算不上是当世无双,同辈修士之中,也算是独一无二了。而以剑文之强,守则如山,攻则必摧。哪怕是最寻常不过的土盾,火焰法诀,其威能也是猛增十倍百倍。
若用炼器来比剑文,寻常符文只算得上是废铜烂铁,那剑文则是天材地宝,同样制成法宝,威能怎可相提并论。
因此秦忘舒虽只是随手祭起气盾一道,那道浑朴金光也是遇到了克星,自然一撞而散。
这时凤火已自四面拥来,金吞兽王被凤火包裹,哪需数息,就被炼得金身酥软,数十息后,那身子就化为金水,在空中微微荡漾。堂堂的金吞兽王已然不发存在了。
秦忘舒再加凤火一道,便化水而为气,此气仍需数日炼制,方能真正炼成金吞青气。
炼到第五日时,星童忽地开口道:“好教秦大修得知,我家主人已接到了惜真仙子,正向着北域而来。”
秦忘舒道:“这金吞兽王炼了五日,尚不曾转化为青气,不知能否抢在飞来岭现世之前修成金身,若是修不成,如何与天下修士一较短长?”言罢,甚是着急。
星童道:“秦大修,昔日我已化世为人,只因一心要助世尊,这才舍了性命重炼剑魂,方有今日星宿神位。这金吞清气想来余炼制剑魂一般,要心甘情愿方可,如今金吞兽王一点怨气不散,自然难以炼成金吞青气。”
秦忘舒变色道:“不想竟有此事,是了,那天地性灵总是一般,并无高下之我,我生牲了金吞兽王的性命成就自己,可不是自私之极,如今大错已然铸成,却该如何是好?”
星童道:“事已至此,只好许他个心愿了,大修可用禅识,去探这金吞兽王的残存灵息,看看他有何遗愿,只好发誓助他完成,这兽王或可回心转意。”
秦忘舒道:“这法子倒也使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