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知初心诀的无穷好处,秦忘舒自然潜心修行,原以为这等法诀既是混沌魁首亲自指点,必然是艰难之极,怎样也要花了数月工夫方能修成,哪知那法诀汇入归藏经总纲之中后,却是明白如画,一路修来顺风顺水,竟无半点阻碍,
只是山中无日月,怎知花费了多少时日,唯知修来甚是是容易。
此诀修成,秦忘舒忙向空中祷告道:“虽知此殿施展不得法术,但救人如救火,万望诸位大能垂怜。”
此言祷毕,就见那素衫女子飘然而出,道 :“此是好事,怎能不成全你。只是道友修这初心诀却也过速了,此诀非同小可,若是无法真正明悟,反倒是祸事不小。”
秦忘舒将这初心诀反复想了数回,知道绝无差池了,便道:“好教仙子得知,此诀晚辈的确已然修成。”
素衫女子讶然道:“当初世尊蒙混沌老雕传此妙法,便是以世尊灵慧,亦要花费半日时间,道友自瞧见石壁法诀,到真正修成,也不过半个时辰罢了,难不成道友灵慧,竟是强过了世尊,真正是岂有此理?”
秦忘舒不由地心中惶恐起来,自己怎能强过世尊,那着实是毫无道地可讲了,但这初心诀在他瞧来,的确易修易学,且此诀是否修成,自家哪有不知道的道理。
他沉思片刻,已知其中道理,便道:“仙子容禀,非是晚超过了世尊,实因今时不同往日,天地法则既变,万事皆生变化了。且晚辈有幸修得归藏经一部,那归藏经实有万法归源之功,任何法诀入了此经,就变得通晓如白话一般,也省去了许多明悟的工夫,这才修行极速了。”
素衫女子动容道:“原来那归藏经落入你手,难怪,难怪。”
秦忘舒心中一动,忙道:“敢问仙子,那归藏经究竟是何人所撰,此经虽未完全撰成,但已然洞窥天机,想来撰此经者,必是那通天彻地的大修,若蒙引见,感激不尽。”
素衫女子微微一笑,道:“你既得此经,那天地间的玄机早晚被你所窥,到那时世间之事无所不晓,一切因果自知,又何必急于一时。”
秦忘舒点头道:“仙子之言说的也是有理。”
素衫女子道:“你法宝中的那位女子,一来不曾得到岭中法则许可,二来此女亦无福缘来这承天宫走一遭,我只助你打开空间法宝,你径直入内救她也就是了。只是这岭中法则厉害,我也难以破解,只能助你片刻罢了。”
秦忘舒道:“若能如此,已是感激不尽,怎敢逆犯山规。”
素衫女子便让秦忘舒立在面前,缓缓将檀口张来,就向秦忘舒吐出一口清气。
按理秦忘舒与这女子相立极近,双方呼吸可闻,那世间女子若是离男子这般近,哪有不羞怯的?不想那女子虽是将口中檀兰之气吐来,面上仍是清冷自持,由此瞧来,此女绝非肉身凡胎,自然太上忘情。
秦忘舒一心救人,自然绝无他念,他将那口清气吸纳入体,果然直下重楼,瞬间真玄充盈,这才祭出妙府山居,飞身入内。
来到山居中的大殿之中,只见殿中门户紧闭,诸位侍灵皆守在自家静室之中,无法出门。
岭中的禁制已是极厉害了,何况承天宫乃飞来岭中重中之重,世人修行传功第一圣地。诸侍受禁制所限,别说行动了,就连开口说话,心神传念也是不能了。
秦忘舒知道自己是得了素衫女子一口清气,方能在妙府山居之中行动自如,若是这口清气耗尽,那也是出不去了。
于是急忙来到莫幻真幽闭之地,推开门来,瞧见莫幻真侧卧于地,不免吃了一惊。
好在莫幻真身子仍在微颤不止,口中念念有词,看来虽仍是神智不清,身子倒也无恙。
秦忘舒暗道:“我将素衫仙子的一口清气赠她一半,或可令幻真神智稍清,到时再传她初心诀,自然就可渐渐复原了。”
心中想定,便将莫幻真扶起,将口半清气缓缓吹去,此气拂面而去之后,莫幻真本来苍白如纸的面容终于多了一丝淡淡的嫣红。
那莫幻真星眸微张,娇躯庸懒,瞧见秦忘舒时,却是一怔,忽地道:“你是谁?这又是哪里?”
秦忘舒正想回答,却见莫幻真冷冷一笑,十指拢来,铮然有声,如金铁交鸣一般,那十根如刀玉指,就向秦忘舒面门上抓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