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秦忘舒自踏出静室第一步,对厅外对手的情形已然了如指掌,这正是他强大禅识的威能所在。
厅外共有九人之多,其中有两名修士分别持着法剑,压在另两名白衣修士脖颈之处,七剑宗以白衣为记,看来这两名白衣修士定是本宗弟子了。
两名白衣弟子虽被法剑压颈,却是昂首不屈,且二人皆是法袍破碎,神色萎顿,定是经过一番斗法之后,方被对手压制了。
另有五名修士,则将目光盯着后厅。七剑宗唯有这一处建筑,宗中若有高士,必在此处了。
想来这五名修士知道静室的禁制厉害,破解不得,因此就等在厅外,还怕七剑宗高手不出?
因此秦忘舒来到前厅之时,立时迎来法宝无数。
秦忘舒左手便掐法诀,乃是一字化字禅言,这半年来他浸淫禅修之道,所思所想皆是禅修妙法,既见对手法宝来袭,自然想也不想,以禅修之法应对。
右手所施,则是寻常不过的气盾法术。
修士冲玄入境之后,就要修五行之术,气盾之术几乎是修士入门必修之学。然而五行之术若说容易,那也算是极易,但若想深究其理,却也是极难。
以气盾而言,练气士与大能修士同样施展此法,那效果则是绝不相同。
秦忘舒既修洛书有成,于这五行之术的见识,怎是昔日可比。
就见那化字禅言一出,空中法宝威能大减,光芒黯淡,十成威能被化去七八成去,再被那气盾挡住,自然是一尺一寸也难向前。就在秦忘舒身前七尺处落将下来。
秦忘舒喝道:“七剑宗禁地,怎容乱闯。”
既然莫幻真已与对手开战杀人,无论谁是谁非,秦忘舒身为七剑宗主,绝没有示弱于人的道理,就算日后讲和谈判,那也要先胜了这场再说。
秦忘舒有心立威,当即大踏步上前,一步踏上一件法剑,心念动处,断字凤篆已生,那凤篆只需稍假外物,就可施展威能,竹木之剑也好,昊天之宝也罢,其实并无多大区别。
因此秦忘舒踏足于法剑之上,那法剑立时断折,秦忘舒小禹步法运转,一路踏去,那诸件法宝,皆被踏得粉碎了。
这其中有修士急掐法诀,要将法宝收回去,但秦忘舒灵压已施,那法宝重如泰山,怎能御使得动。
两名白衣修士已是瞧得呆了,二人本是神情萎顿,此刻皆是精神大振,叫道:“宗主好手段!”
秦忘舒不理诸修,目光瞧向那名白衣修士,含笑道:“你二人是我七剑宗弟子?”
两名白衣修士同时点头,一名白衣修士道:“宗主,我二人原不肯泄露宗主所在,奈何,奈何……”说到这里,忽地昂着向颈边法剑一撞,那持剑修士吃了一惊,反倒退了一步,这白衣修士叫道:“我护宗不力,罪该万死,你怎地不杀了我。”
秦忘舒暗道:“不想七剑宗弟子倔强若此。”
他道:“对手人多势众,失手在所难免,你若认我这个宗主,事事就要听我吩咐。既入宗门,此身已非自家所有,怎可擅自寻死!”说到最后,已是声色俱厉。
那白衣修士听得冷汗直流,忙道:“弟子明白了。”
秦忘舒这才转向厅中诸修,冷笑道:“你等究竟是谁,敢来我七剑宗寻事?”
只见一名灰袍老者喝道:“原来你就是七剑宗新任宗主,敢问宗主高姓大名。”
秦忘舒道:“在下姓秦,这位道友有何指教。”
灰袍老者道:“你七剑宗横行无道,欺压四海宗,我等皆是瞧不过去,特来贵宗问一问,那四海宗何罪,竟被贵宗除名!”
秦忘舒暗道:“四海宗竟被除名了,那莫幻真倒也真会惹事。”
他虽是初掌宗门,但想来宗门行事,好比行军打仗一般,大军过处,寸草不生。怎是自已当初一名逍遥散修可比。既然是行军打仗,就只好先将仁义慈悲先放在一边,无论怎样,也胜了这场战事再说,至于事后如何处置,是该立威还是立德,则是另一桩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