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斩风回头瞧去,正是杨老祖。
杨老祖含笑道:“秦道友想来已被仙子所困,还请仙子赐还。”
林斩风大感惭愧,她原想离开此处之后,再悄然将三修放了,也免得人前尴尬,哪知却被杨老祖说破。于是慌忙将锦盒祭出,放出三人来,口中连连道歉:“先前多有得罪,还望三位海涵。”
何九星三人已在锦盒之中听得明白,何九星胸怀广阔,虽被林斩风所困,也是毫不介怀,笑道:“仙子前程广大,令人好不羡慕,他日相逢,想来已是脱胎换骨,局面一新。”
林斩风道:“何宗主善祷善颂,胸襟过人,在下铭感五内,今日之失,他日必有所报。”
这时秦忘舒就将头上抹额摘下,道:“此事原是仙子所有,自该赐还。”
林斩风笑道:“此宝虽无大用,倒也有些护体神通,秦道友,不如收了此宝,斩风心中也会觉得略有安慰。”
秦忘舒笑道:“实不相瞒,这抹额虽好,奈何在下向来不用饰物,再何况此宝过于纤秀,委实与在下不合。”
林斩风既听如此说,只好将抹额接了下来,但心中毕竟过不去,便道:“我当年虽修成分体炼魂之术,只因此术不全,便一心要寻顾氏弟子下落,虽不曾寻着,却也打探出一些线索来,秦道友若是有意将七剑宗发扬光大,承继顾氏绝学,不妨也可去碰碰运气。”
秦忘舒喜道:“若果能令顾氏绝多承继流传,仙子功德不小。”
林斩风道:“那顾氏弟子因宗门争斗失利,只好另投他处,但因顾氏恶名在外,谁敢收留。斩风多处打探,在发现顾氏弟子极可能改名换姓,去投了儒门。只因儒门有教无类,大开方便之门,顾氏弟子选儒门存身,也是当然之举了。”
秦忘舒道:“这可就难了,儒门弟子千万,又该怎样寻来?”
林斩风道:“听闻此人因灵慧过人,仙基不俗,又善于应对,便哄得儒门大士一团欢喜,如今已是在儒门之中得享高位,论起境界修为,至少也是天仙大士了,儒门弟子虽众,天仙境界却是不多,道友可暗中逐一打探,必有收获了。”
秦忘舒起身再拜,林斩风谦而不受,又向薛施雨再度致意道歉,这才随着禽滑厘去了。
杨老祖这时向何九星问起乾元山之战的详情,只因杨氏虽有战报,但相隔千里之远,怎能尽述,不如何九星亲眼所见来的明确。
何九星笑道:“此战大获成功,重阳真人等一干旧臣,大多死于此役,那重阳真人虽瞧出破绽来,却也难得他深明大义,不肯垂死挣扎,那些残余旧臣见重阳真人认输,也只好弃暗投明,好歹也保留了五宗元气。”
杨老祖叹道:“重阳真人原是大才,只叹一步走错,误投了魔使,这才一错再错。他既有这一念之慈,也不枉我与他相识一场。”
步云宗之役虽是了结,五宗之事尚是一团乱麻,而战此杨氏究竟有多大损失,亦需清点,杨老祖不敢留连,便先行一步,回宗料理宗务。
姬老祖正想告辞,回头瞧见莫幻真面色苍白,神色萎顿,心中好生怜惜,便对秦忘舒道:“秦道友,因老朽之故,又令莫仙子再施幻术,就怕遗祸无穷,老朽之意,不如且邀了仙子去我姬府暂歇,老朽好歹也想个法子,替她免除后患如何?”
只因姬老祖以为莫幻真是七剑宗弟子,自然要与秦忘舒商议。
秦忘舒大喜道:“若果能如此,可不是仙子之福。”
忙去问莫幻真的意见,莫幻真也是欢喜,只因她神思困倦,懒于开口,也只是点了点头罢了。
姬老祖这才携了莫幻真,辞了众人,化一道清风而风,慕老祖与薛施雨七绝仙子也来告辞,刹那间皆是去了,只留何九星与秦忘舒在此。
何九星见诸修去得远了,便对秦忘舒道:“秦兄,那顾氏弟子下落包在我身上,你只需用心修行便是。”
秦忘舒笑道:“何兄果然是我的知已,我不曾开口,便知道我的心思了。此事的确是要委托何兄不可。”
何九星亦笑道:“只因你此番闭关,至少也需三年,你若心中念念,可一是误了修行,若只是七剑宗之事,我可就懒得理会了。”
秦忘舒笑道:“无论如何,皆感何兄大德。”
想起灵霄宝殿尚留在无名荒岛之上,而清波三宗修士,尚在七剑岛等着,于是先与何九星赶到寄放灵霄宝殿之处,先取了此宝,方能去去凌霄宗的宗主的。
来到岛边一瞧,只见两名修士自岛中飞来,上前拜了何九星宗主,道:“我等奉了宗主法旨,在此看守宝殿,虽有路过修士前来窥探,也被我二人喝退了,此殿安然无恙,请宗主明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