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法螺之声越加急促,似在催促水族进攻,此刻七剑宗诸修只能算是勉强支撑,但形势之危已不难想像,等那大雨淹了海岛,诸修或可仗着遁术逃生,水中的秦忘舒谁来卫护?
忽听得轰然一阵声,何明的五岳横江法诀首先支撑不住,五岳消失无踪。海浪滚滚而来,顿时就将七剑岛淹没了,数道大浪卷来,秦忘舒已然不见身影。
那曾沧海瞧见海水卷去了秦忘舒,心中惊骇之极,手中法剑就要逼开龟相,上前卫护秦忘舒。
哪知在这水中斗法,又与岸上绝不相同,龟相银锤摆动,其力已不可当,曾沧海手中法剑顿时断为两截,龟相手中银锤再一摆,又将何明手中法剑打断。
曾沧海与何明身在汪洋之中,只能一边掐定避水诀,一边与对手厮杀。本就是诸事不便了,哪曾想对手身在水中,法力竟似增了数倍,刚才还算是勉强相持,此刻竟然不是对手。
吴知晓本与披发修士斗法,此刻也是节节败退,只因对手法剑陡然增了数倍灵压,竟是摭拦不住了。亏得吴知晓甚是机灵,总算保住手中法剑,但也是无力向前了。
又见那水中涌来无数水族,张着白森森利齿,齐向诸修身上扑来,曾何吴三修知道抵挡不住,但若是弃岛而出,可不是将秦忘舒拱手相让了?
正在那里内心挣扎,忽见水中一名七剑宗弟子长声惨呼,原来全身却被海中水族咬中,只在片刻之间,肉身已化为乌有。
吴知晓暗道:“难不成今日葬死鱼腹之中?”向秦忘舒那里瞧了一眼,只见秦忘舒已被无数水族包围,已然瞧不见身子了,吴知晓长叹一声,那秦忘舒毫无还手之力,怎能敌得过水族咬噬?
正想冲出海水,逃得性命,忽觉得水波猛然一震,面前亮光一闪,好似明日在天,等那道亮光消失。围在秦忘舒身边的水族齐皆粉碎,海水顿时如赤,水中浮着无数尸体。
这些水族竟被一古脑儿杀得干净。
瞧见此景,不光吴知晓吃惊,便是龟相披发修士也是动容,诸修凝目瞧去,只见那秦忘舒全身仍被光华笼罩,海水不侵,在其身前则立着一位少女,虽生得清丽脱俗,却是杀机无限,令人不敢逼视。正是秦忘舒的侍将刀灵遁出护主。
却见刀灵双手虚虚合抱,手掌间有如月刀影一道,而其背后亦生一道刀影,却是浑圆如日。诸多蒙昧水族正是被那日影所杀了。
龟相玄承不俗,已瞧出刀灵背后日影已具刀芒之威,胸前月影,却已隐隐有刀煞之能。
龟相倒也知道厉害,忙叫道:“诸位速退,这女子怕是惹不起的。”
但他虽是知机,龟将与那披发修士却是不知厉害,二修不但不退,反倒各施手中法宝,要去趁机斩了秦忘舒。
刀灵见二修赶上前来,双目竟不去瞧,而是转向秦忘舒,低声道:“主人,形势危急,是战是和?”
秦忘舒身子颤抖不停,显得极为痛苦,须知凝成法身之宝,本就是生死难关,又被诸多水族骚扰,心境自然不稳,其身心所受煎熬,已非言语所能形容了。
就听他一字字道:“东海水族,扰我清修,既犯我界,格杀勿论!”
刀灵喝道:“刀灵接旨。”双手猛然大开,胸前月影疾飞而出,那月影去的极快,龟将怎能闪避,被那月影劈中胸口,顿时身子断折,那刀影去势丝毫不减,又撞上披发修士,顿时便将此修亦斩为两截。
这日月双诀正是秦忘舒替刀灵所创,这三年来刀灵依法修行,自然修得圆满,比起秦忘舒当时施展此术,威能何止增了一筹。故而月影一出,龟将与披发修士立时毙命。
刀灵既得主人法旨,怎会手下留情,既斩杀了两名鱼修,目光已转向龟相,那龟相逃得极快,眨眼之间,已没入汪洋大海之中,离刀灵足有三十余里了。
刀灵大喝一声,叫道:“七剑宗修士闪开。”背后日影大发光芒,那光芒到处,海中蒙昧水族怎逃此劫,海中再增尸身无数。
那刀灵一路遁去,沿途水族皆是无幸,只一纵,就到了龟相身后,手中月影再出,其速之快,龟相仍是无法闪避,但那月影在龟相背后一撞,却被弹开三尺。以月影近煞之能,竟无法斩开龟相背甲。
刀灵大喝道:“不信竟不能斩你!”刀影再次遁出,已呈赤红之色,刀影中杀气之强,百里之外亦可感受了。
只听得一声闷响,龟相背后裂开一道口子来,此修千万年修行,终不敌刀灵日月双诀神通。
刀灵再出一刀,这才将龟相斩杀。她也不停顿,就向南面掠去。
那南边海面上,正有两名鱼修布云施雨,见刀灵分水而来,速度快到峰巅,二修皆是满面惊骇。
刀灵喝道:“既犯我界,格杀勿论!”双手再次开合,却不见月影遁出,刀灵不由暗叫道:“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