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劫使等人见秦忘舒落水,皆是动容,奈何却又靠近不得,更不知如何应对。那刑劫使又担心海中蒙昧水族不知好歹,伤了秦忘舒,岂不有违神君法旨?
因此刑劫使慌忙道:“诸位神执道友,速下法旨一道,约束水中弟子,若是伤了秦宗主,免不得追本溯源,要寻你等的罪过。”
诸多神执听了这话,慌忙急下法旨,晓谕水中部众,原来东海神君虽是东海水族首领,但只能约束得道水族修士,海中鱼虾无数,又怎能管得过来?
却因今日之事,却成就了秦忘舒在东海的声名。那秦忘舒所到之处,水族齐皆闪避,不敢骚扰。
秦忘舒一路沉下海中,虽借海水之力,臂上负担稍轻,却被一步步压向海底,若是双足触底,难免会被那魔蛟将身子压得粉碎了。
刑劫使召集诸多神执聚在一处,便商议道:“秦宗主一旦触底,身子定会粉碎,这可如何是好,若将那宝帐丢到一边,那魔蛟已有百岳之重,谁也托不起来了。”
掌印使道:“无妨,无妨,秦宗主既然落水,正是我水族地域,刚才诸位神执已下法旨,令水族奉秦宗主为主,不敢骚扰,如今可再下法旨一道,调来鱼虾百万,令其替秦宗主承托宝帐牙床,也可暂解了燃眉之急。”
执杖使亦道:“此计端得使得,那魔蛟神通再强,怎如我水族百万千万。”
诸多神执纷纷点头,果然又下法旨一道,令海中水族前来帮助秦忘舒承托宝帐牙床。
一声令下,海中水族果然前来相助,却比那东海神君的法旨强得多了。
秦忘舒被那宝帐牙床压制,眼瞧着就要触足海底,正不知如何是好,却见无数水族自八方涌来,齐聚到宝帐牙床之下,替秦忘舒承托魔蛟。
秦忘舒不由大喜道:“此计大妙!”
那些个蒙昧水族虽无多大道行,但千百只聚在一处,自然胜过大能修士,秦忘舒此刻抬头瞧去,只见头顶密密麻麻,不知涌来多少鱼虾,于是便将手一松,将那宝帐牙床先交给水族托住了,自己退到一边,略略喘息起来。
这时刑劫使又道:“百万水族聚来,虽解了燃眉之急,可若想将宝帐托离水面,却是绝无可能了,诸位道友有何妙策?此事若不能解决,可不是让人小瞧了我东海水族?”
诸位神执听了这话,皆是哑口无言,若是在汪洋大海之中,这些神执或有办法可想,可一旦离了汪洋,那就是别人地域了,可不是无计可施。
刑劫使见诸修无策,不由急道:“你等平时争强好胜之时,不知夸下多大的海口,怎地临到正事了,反倒竟无一策?”
便在这时,一名神执叫道:“有了,我想起一人来,或可助我等一臂之力。”
刑劫使喜道:“道友有何妙策,速速道来,若果然使得,事后神君论功行赏,怎能少得了你的好处。”
那神执道:“此计虽好,也不知是否使得,只因在那龟族水域,住着一只海龟,此龟也不知有多大年纪,亦不知有多大身形,唯知此龟一呼一吸就需两年,稍稍一动,就引来地震海啸。若想将这宝帐牙床托起,在我瞧来,非此龟不可。”
刑劫使喜道:“若非道友提醒,我也忘了此龟,听说此龟自混沌开辟以来,就在我东海修行,七海水族,此龟当算是老祖了。但此龟自我出生以来,便不发一声,也不曾动上一动,不知是闭关修行,还是阳寿已尽了。”
诸修议论,秦忘舒自然听在耳中,那宝帐牙床有水族托着,暂时可以放心,便浮到水面上来,对刑劫使道:“东海既有神龟潜修,此事正好相托,那神龟一呼一吸便是两年,可见寿限无穷,稍稍一动,就引来地震海啸,自然道术无极,今日要将魔蛟挟去黄龙洞,非请此龟相助不可。”
刑劫使道:“秦宗主既说使得,那必然是使得了,且请诸位神执在此看守,只需在此海中,在下包你无事,我与掌印执杖二使,就陪着秦宗主走一遭。”
秦忘舒见刑劫使提到执杖使,心中会意,就将刚才夺的银杖还给执杖使,执杖使大喜,急忙上前拜谢,秦忘舒道:“如今我东海水族,正该齐心协力,同承此劫,不斩了这魔蛟,大伙儿可是难享清平了。”
掌印执杖二皆道:“秦宗主说的极是,我东海水族亿万,只可惜皆是各怀异心,内乱难平。这才被那魔蛟所趁。若是我等铁板一块,又怎容那魔蛟猖狂。”
东海神君三宝,掌印执杖二使各御其一,可见这两位水族修士在东海根基不浅,既听到掌印使说出这话来,秦忘舒趁机便下说词,道:“世人皆存私心,水族亦是一般,魔蛟事小,他日浩劫事大,若是七海水族各怀异心,他日浩劫一起,七海水族如何抵御?”
刑劫使道:“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,这话可不是在我东海应验了?秦宗主所虑极有道理,若依秦宗主之意,我等该当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