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羲皇笑道:“道友不知穷通术数,自然惊讶,我将整座莽荒视为八卦图一副,所设两个小阵,恰在生门景门之位,莽荒诸兽若绕此门而过,那便是身入是非之地,轮回之所,必定是九死一生。在下设此阵罢,自然晓谕莽荒,勿谓言之不预也。”
寒水穷奇变色道:“如此说来,莽荒诸修若绕阵而过,竟是凶多吉少了。”
伏羲皇道:“你瞧来似是不信?”
寒水穷奇道:“伏羲皇道术无双,在下怎敢不信,只是封住生门景门,就断了莽荒诸修生路,在下也是闻所未闻?”
伏羲皇哈哈道:“出门行事,必有凶吉,或顺或不顺,皆有因由,道友既是不信,我便与你打个赌,你若敢绕生门景门而过,我保你免不得刀兵之苦。”
那寒水之中伏着千万莽荒水族,其中大半是莽荒天生地长的,但如寒水穷奇这般来自九渊的,亦有不少,诸兽听到伏羲皇与寒水穷奇打赌,皆是大感好奇,只是畏于两圣威名,不敢现身罢了。
寒水穷奇知道自已的心思瞒不过二圣,又着实信不过伏羲皇之言,便道:“伏羲皇既然有这雅兴,在下自当奉陪。却不知我赢了怎么说,输了又怎么说?”
伏羲皇道:“你若是胜了,此去安然无恙,那龙子自然是被魇龙所杀,莽荒重归魇龙所有,我便将这手中法杖送你。你若是输了,此去性命不存,我也不害你,就请禹皇出手,助你脱困如何?仍送你回寒水之中如何?只是却要罚你永镇寒水,终身不出寒水半步。”
寒水穷奇忖道:“我生性最喜寒水,不在这寒水之中,却能去哪里?这赌赛竟是有赚不赔,倒是可以应得的。”
于是忙道:“愿赌,愿赌。”
伏羲皇就请禹皇做了个见证,寒水穷奇与伏羲皇同时发了誓愿,誓毕之后,空中自有天雷响应。
伏羲皇当下取法杖在手,就在那水中画起图来。刹那间,海面上金光万道,银线千条,果然设下一座大阵来。
那伏羲八卦天下知名,流传甚广,但凡有些玄承的异兽,总能知晓一二,但八卦之学玄奥如海,世间精通此术者,唯伏羲皇而已。
这座大阵方圆万里,阵中银线随着海浪起伏不定,却不曾偏移了半点,那银线发出万道金光,上及天空,下及海底。就此封住去路。
向那阵中瞧去,则是云蒸霞蔚,玄机多有,谁敢乱闯?
伏羲皇布下此阵后,又疾行数万里,但以伏羲皇的偌大神通,数万里的距离,也就是一炷香时刻罢了。
片刻后小阵亦成,是为八千里方圆。
寒水穷奇道:“伏羲皇,既然阵法布成,在下可要告辞了。”
伏羲皇笑道:“你只管去,我在此守阵,稍后自然见面。”
那寒水穷奇自然不敢直闯水中八卦阵,果然小心翼翼,绕过此阵而行。他心中又多了个计较,等绕过阵法之后,仍是按原定路线方向行走。如此一来,岂不是又回到生门线路?
哪知刚刚绕过阵法,就见那阵中金光大盛,直指向前,那金光不知伸向多远,却分明将莽荒海劈成两半一般。
寒水穷奇这才明白伏羲八卦的厉害,按理阵法万里方圆,在莽荒海中,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罢了,但有金光指向前方,便是由点而成线了。
寒水穷奇不敢闯进金光之中,此阵是由伏羲皇亲自镇守,贸然闯入必死无疑。
两阵既成,莽荒海就多了生线一道,景线一道,两道线一道长约三万里,一道长约两万里。虽然生线景线不可跨越,但以莽荒海之大,寒水穷奇若想绕线而行,仍是轻而易举,只是多赶了几万里水路罢了。
好不容易绕过生景二线,寒水穷奇探明路径,离魇龙所在尚有两万里,以寒水穷奇的本事来说,也不算太远了。
寒水穷奇心中忖道:“我这一路行来,安然无事,伏羲皇可不是夸了海口?试想莽荒法则与他处不同,等闲修士谁敢来闯?如伏羲皇这般手段者,海外不过十人而已。哪里就能碰得着?”
正在那里低头赶路,忽地觉得海水大热起来,寒水穷奇喜寒畏温,感到海水温暖,不由大皱眉头,正要离海而起,升到空中赶路,忽听得海底连珠炮响一般,一道地火冲天而起,原来是海底火山喷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