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中鬼差以及三位阎罗殿君见秦忘舒两团火球之中,困住了卞城王与泰山王,果然也不敢上前,与秦忘舒冲突。只能是步步后退,同时口中呼喝不已,极尽威胁之能事。
就有鬼修扬言,他日秦忘舒若是寿限终结,元魂来到冥界,定要令其尝遍十殿苦刑,永不令其转世。
不想谛听却道:“此人借一道凤火,涅槃重生,体内不生太一,冥界名册之中,并无此人,诸位若想在冥界候着他,却是难矣。”
此言一出,殿中鬼修顿时目瞪口呆,秦忘舒原是听过此说,此刻方才确信无疑,原来自己只剩下上进飞升一条路来,此生若不能修成大道,一旦身亡,就消散于天地之间,连来冥界受苦也是奢望了。
秦忘舒携着两大殿君,一步步退到殿外,向前瞧去,前方殿宇重重,也不知森罗宝殿又在何处。
幸好有转轮王在前引路,但却也是步履盘跚,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。
秦忘舒到此地步,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,不管转轮王有何诡计,冥王如何强大,都只能闭目不管,一往无前。
越往前行,秦忘舒越觉得步履沉重,双肩上就好似压了千斤重物一般,手中两大殿君的重量,也是渐次增加。
秦忘舒暗道:“看来此处离森罗宝殿已近,禁制越发的强大了。”
抬头瞧去,百丈白幡无风自动,随着秦忘舒离得近了,白幡飘动的频率也越发快了起来。
等离白幡还有百丈时,秦忘舒几乎动弹不得了,双肩上凭空多出来的压力,何止十岳,此刻再想遁空而行,几乎已是不可能。然而前方的转轮王却是步态轻松,甚至于面上露出一丝笑容来。
秦忘舒猛然转身,身后的鬼修皆立在六殿外,不曾跟来,但瞧诸多鬼修的神情,皆是面含微笑,神色从容。而三位殿君,则是亦步亦趋跟了过来。瞧这三殿君的步态,亦是业界轻松之极。
秦忘舒暗叫道:“这白幡厉害之极,修士难以遁空,但转轮王等十大殿君却是无事,看来等闲修士,难以欺近森罗宝殿,这可如何是好?”
他知道越往前行,身上压力越大,森罗殿有此禁制,正是要屏绝天下修士,令人无法靠近森罗宝殿。
而自己若是连森罗宝殿都欺近不得,又如何于殿中布旗设法?
秦忘舒略一沉吟,就打出禁字真言来,只盼能化解禁制,轻松向前,禁字真言化为三十六道毫光罩住秦忘舒的身,秦忘舒身上顿时一松。
秦忘舒正在欢喜,哪知百丈白幡猛然一摇,一道阴风吹来,将毫光吹散,禁字真言的威能顿时被消解一空。
秦忘舒不肯服输,再祭禁字真言,更以玄字真言加持,然而白番只是摇动更剧,幡上阴风不绝,两道真言怎能持久,仍是随风而逝了。
秦忘舒不由苦笑,这白幡果然强大,就连禁字真言也难以破解了。本以为修成禁字真言之后,天下无禁不破,哪知到此也是枉然。
正在这时,空中飞来二名鬼修,喝道:“兀那凡修,到此地步,还不回头,凭你血肉之躯,怎能欺近森罗。”
这二修亦是头戴冕旒,左侧那人黄袍加身,头戴七旒,右侧那紫袍罩体,却是八旒冕旒,身份与其他阎罗不同。
秦忘舒心中明白,这位头戴八旒冕旒者,定是十大阎罗殿君中的阎罗包天子了。
这位殿君本居一殿,只因心地仁慈之极,屡放冤魂转生还阳,有违冥界法度,这才被降调五殿。但这位殿君资格甚老,便是冥王,也只是调其职,难降其位。故而包阎罗虽居五殿,职位不降,仍是阎罗天子,戴八旒冕旒,其位犹在第一殿君秦广王之上。
秦忘舒见到阎罗天子亲自前来,心中不免一凛,此修既是八旒阎罗,境界修为自然强过其他阎罗殿君来,且在白幡法则之下,自己是否还能向前?
正在这时,就听任老鬼传音道:“包殿君心地最慈,或可坦露真情,求得此人谅解。欲近森罗宝殿,非得此人相助不可。”
秦忘舒道:“奈何白幡厉害,在下每行一步,肩上重负便增无数。禁字真言,亦难以化解。而若不能示敌以强,言辞岂能动人?”
任老鬼道:“非是禁字真言无用,实因天大地大,法则最大,这里是冥界重地,法则强大之极,且那冥王是灵幽禅师弟子,神通广大,白幡之中,亦暗藏禁字真言一道,以真言对真言,自然两相抵消。”
秦忘舒这才恍然,原来不是禁字真言无用,而是冥王为玄承强大,自己所修道术,皆不曾超过冥王。难怪临行前儒圣殷殷叮嘱,让自己莫与冥王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