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得厅堂,只见堂中有七八名儒生环坐,中间那把椅子却是空着的,儒门门主子思分明尚未赶到。135%7924?*6/810
秦忘舒与林放等人来到厅中,那大厅顿时就显得狭小起来。不想闻名天下的儒门总部所在,竟这是般寒素,比起寻常仙宗门派来亦显不足。瞧来不过像是聚集讲学之所。
端木赐向秦忘舒一一介绍,原来在座诸位皆是儒门大贤。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愁眉不展,赫然就是秦商。那秦商瞧着秦忘舒,不由微露不满之色,秦忘舒先前在秦家出现,惹得秦宅上下不安,秦商心有怨气也是当然。
那秦忘舒因毁了妙府山居,诸侍皆在身边相随,赵光灵倒也罢了,精卫却因身受重伤,急需择地静养。端木赐见此,忙令人扫出一间静室来,让精卫静养疗伤,自有赵光灵相陪着去了。
秦忘舒刚刚落座,厅外有三人匆匆赶来,三省瞧着其中一人,面色大变,伸手暗暗一扯秦忘舒的衣袖。低声道:“子路来了。”
秦忘舒循目瞧去,那子路身高九尺,相貌堂堂,身穿一件泛白的青袍,双目凛凛生威,面容却藏谦逊。瞧来是个至诚君子,哪知却是奸险小人。
三人并肩而来,子路位在左侧,右侧那人身穿白袍,生得面黄肌瘦,却是精神百倍。
中间那位青衫文士,就是当今儒门门主子思了,瞧其面容,虽是文弱秀美,却是英华内敛,气度超凡。唯将一对眉头紧锁,显得心事重重,面有倦色。
端木赐向秦忘舒引见,原来那白袍儒生就是公孙龙子。
端木赐又向子思道:“门主,这位便是秦忘舒秦道友了,先前苍南凶兽猖獗,秦道友振臂一呼,天下响应,秦道友实有首倡之功。其后东穹修士压制,雪神宫天伦阁莞公主顺利承祧,亦少不得秦道友的功劳。”
子思含笑道:“秦道友威名响震天下,子思渴欲一见,哪知今日方才得尝夙愿。秦道友今奉夫子所托而来,必有教我。”
秦忘舒道:“实有紧急大事,要面呈先生,但因在下先前行事鲁莽,却扰得秦宅上下不安,在下心中甚是不安,借此先向秦先生谢罪,还望海涵。”
那秦商忙摆手道:“罢了,罢了,不知者不罪,好在小儿尚未受到惊扰。”
子思道:“想来秦道友亦是得知城中阴风四起,冰魇作祟,这才去秦宅探看,这也是仙修之士的本分。秦兄,贵宅果然安妥?”
秦商道:“幸有子路兄祷天请福,阴风难侵宅邸,又劳门主日夜操劳,这才保我小女性命。小女苟活至今,皆是门主之赐。”
子思叹道:“那冰魇极是厉害,我以一道神念与她斗了三日,也难以将其逼出儒城,若不是子路与宰我助我,只怕我这条性命也被她夺了去。”
秦忘舒动容道:“原来门主这几日竟与冰魇斗法厮杀。”
子思苦笑道:“哪里算是什么斗法厮杀,不过是勉强支撑罢了,那冰魇也就是身在九渊,又被舍利真童压制,其神念已是极弱了,哪知在下仍不是她的对手。”
秦忘舒道:“冰魇为混沌古兽,当年世尊拿她亦是无可奈何,先生能将其挡在儒城之外,亦算是极难得了。”
此话绝非恭维之辞,想那子思瞧来不过二十多岁年纪,其真实年岁,至多不过五六十岁,却已是金仙境界。此人的灵慧仙基已是卓绝超然之极了。
子思道:“冰魇神念不入儒城,皆是子路与宰我之功,可惜宰我却被冰魇所伤,着实令人忧心不已。”
秦忘舒知道宰我便是宰予,本修成睡梦神功,亦可在梦中杀人,虽不及冰魇神通,从旁襄助却是可行的。
秦忘舒道:“冰魇如此难缠,不知何法可破?”
子思道:“禹皇有件通幽之宝,此宝不打肉身,不打元魂,打得是胸中杀气恶念,妄想神识。此宝原是无量山美玉禹皇得之,制成两件法宝,其一望通幽玉圭,其二为量天尺,非得这两件法宝,才能打退冰魇,除此之外,绝无他法可想。”
秦忘舒喜动颜色,道:“那量天尺果然能打退冰魇?”
子思道:“这是当然,只是禹皇远在海外,一时难以请来,量天尺更是下落不明。”
秦忘舒道:“门主且在此稍候,在下去去就来。”
公孙龙大喜道:“难不成秦道友竟知那量天尺下落?”
秦忘舒暗赞此人心灵,点头道:“我当初机缘巧合,与此宝相遇,奈何那量天尺上有剑文铭刻,又怎能拿得动他?如今我周游天下,侥幸修成剑文,或可能将这量天尺取来了。但若仍是拿他不动,还盼诸位先生莫要取笑。”
子思亦是大喜,道:“若秦道友果然能将这量天尺取来,在下便有七成把握能驱退冰魇,儒城千万孩童亦有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