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魇又道:“那分魂的恶念,桩桩件件,皆是来自于你,你自以为掩饰极深,不会被他人所知,只可惜却瞒不过分魂?说什么父债子偿,不过是巧言推诿,那分魂明明是受你的驱使。”
子路挣扎着叫道:“不对,不对,那分魂已修钉头七箭术,儒圣子由随身之物,我也是随手可取,为何儒圣与子由可以存活至今?”
冰魇道:“其中玄机,恕我不便直言。”
子路叫道:“冰魇,无论你怎样讲来,今日定要将你神念打散,永困九渊。”
冰魇哈哈大笑道:“你此刻才想起动手,岂不是太迟了。”
就在这时,冰魇身边忽地多了一道身影,身穿白袍,神情漠然,但其相貌身材,却与子路一模一样。赫然是子路的一道分魂到了。
子路喝道:“好你个分魂,如今竟要合着外人来对付我不成?”
那分魂淡淡地道:“子路,我所行之事,桩桩件件都是为了你,你不但不领情,只怕心中还在怨我,既是如此,不如就由我主控肉身,日后行事,也多了许多方便。”
子路怒道:“你本是我一道分魂,若无我,便无你,难道你竟要杀了我?”
分魂嘿嘿笑道:“如今我早就可以独自生存,又何必仰人鼻息。只要杀了你,那儒门诸修,皆在我的掌控之中。”
这分魂大袖一挥,袖中亦飞出一刀一剑,正是子路的手段。
就见那刀剑急急飞向子路,虚空之中,布满符文。皆是儒门仙术妙意。
子路大喝一声,张弓射来,只一箭,就射得空中符文消失无踪,一刀一剑黯淡无光,从空中落了下来。
分魂大叫道:“为何我的射艺却不如你?原来你一直不肯将真正的儒门妙术传予我?”
子路一字字道:“儒生修三省功,养浩然正气,一符一技,皆要心存天下,悲悯苍生。你心中唯有私念,怎能修我儒门至高妙术!”
银弓上再搭上一枝金箭,就向分魂射来。
分魂冷笑道:“儒门仙术,不修也罢,且瞧我新修的手段。”说话之际,那分魂身躯暴涨,刹那间长成两丈身躯,原本是一头黑发,却在瞬间转为雪白,那金箭射到分魂身前三尺,忽地凝住不动,像是空中有道无形屏障挡住了一般。
忽见几块透明的物事落将下来,原来是几块碎冰,而虚空之中,此刻也是白雾芒芒,秦忘舒立在那里,忽觉寒气袭体,冷不可当。
子路冷笑道:“不过是从冰魇处学来的一点皮毛,也敢与我争持。”
那子路再起一箭,此箭离弦之时,箭上窜出赤焰一道,此焰越来越大,越来越亮,等射到分魂身前时,已是数丈方圆的一团大火了。
分魂面色大变,慌忙将身子一闪,那赤焰擦着身子,飞向虚空深处,但其全身上下,却变得汗水淋漓。或许那并不是身上汗水,而是全身寒冰被赤焰化去,这才水迹满身。
秦忘舒暗叫可惜,这赤焰已然烧到分魂身上,若是这焰中夹带一丝凤火,这分魂岂能侥幸?
他心中暗道:“难道这场神念之战,我就要一直置身事外,坐观成败?”
若是冰魇与分魂罢了,此身或可保得住,但若是子路败了,自己也只是必死无疑,但无论如何,自家的命运,却非自己所能掌控了。
秦忘舒心念一动,立时在心中暗祷道:“火凤真君,禹皇在上,今日弟子身处极险之境,若蒙加持,感激不尽。”
这是也是秦忘舒最后的手段,只盼火凤禹皇神通广大,能听到自己的心声。也唯有火凤禹皇替自己加持一二,这道神念方能行动自如,加入战局之中。
但接连念了三遍,身子仍是动弹不得。
却见空中生出千万枝冰刀雪箭,正向子路身上射去,那分魂施展冰魇所修之术,正与子路斗得激动。
那分魂虽比子路稍弱,却可将子路死死纠缠住了,再向冰魇瞧去,那冰魇双目紧闭,双手各掐法诀一道,显然正在急急恢复法力。
祷天天不应,冰魇又在急速恢复之中,此战前景,着实不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