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眼睛一亮,道:“莫非是玄嚣青阳姐弟?”
端木赐拍手笑道:“正是这姐弟二人了。 ”
秦忘舒忙道:“速速请来一见,苍南一别多年,着实想念不已。”
片刻之后,门外脚步声响,听来轻缓从容。只是门外二人的呼吸之声却是急促起来。秦忘舒暗道:“青阳姐弟二人虽急着见我,却也坚守儒门规矩,行动不敢乱了方寸,儒门之中果然教育有方。”
只见两道身影缓缓出现在大厅之中,那男子英俊挺拔,女子端庄明秀,可不是一对壁人也似。若不是相貌依旧,秦忘舒怕是认不出了。
那青阳失语原是野性难驯,此刻却是清新脱俗,俨然大家闺秀,哪里还有半点野气。玄嚣无聪亦是温文尔雅,举止从容。
姐弟二人见到秦忘舒,虽极是欢喜,却强抑心中激荡,揖手行礼。青阳失语道了声道:“秦大哥。”泪水就落了下来。
秦忘舒笑道:“原来竟长的这般大了。”忽地一怔,道:“原来青阳的地哑病症竟是好了。”
青阳点头道:“我等来到这里后,经门主亲手炼丹治疗,这天聋地哑的病症己是大好了。”复又转向子思,裣衽为礼。
子思道:“区区小事,何足挂齿。”
青阳抬头瞧了子思一眼,神色微微一变,面上疑云大起。缓缓低下头来,对秦忘舒道:“秦大哥,秦大哥。”忽地身子一颤,就向地面上倒去。
秦忘舒大惊,急忙伸手扶住青阳,玄嚣与青阳姐弟情重,更是大急,失声道:“姐姐这是怎么了。”
却见那青阳倒在秦忘舒怀中,身子软绵无力,面色通红。秦忘舒便是隔着衣衫,也觉出她身上赤热之极。一时心中大急,顾不得男女之防,便去探她的灵脉。
然而奇的是,青阳的灵脉却无异症,唯探知此女正动用真玄,在体内激荡不休,体热之症,想来皆是因真玄催动之故。
秦忘舒暗道:“青阳暗暗催动青玄,究竟有何深意?”
他知道青阳定是有话要说,当着儒门诸修之面,却不便出口,只好略施小计,引来自己疑心。
他收回手掌来,徐徐道:“竟是七情大动,聚而不散之症,想来倒也无妨。”动用一股若有若无之力托住青阳。二人瞧来离得甚近,其实仍是隔了一线,不曾肌肤相亲。
秦忘舒知道儒门于男女大防,规矩甚是严厉,这般动用法力托住青阳,便叫人无话可说了。
他向厅中诸修略一点头,就托着青阳出了大厅,对玄嚣道:“玄嚣,且领着我去你等的居处。”
玄嚣虽不明所以,忙领着秦忘舒出门,就在秦忘舒步出大厅的刹刹那间,那青阳睁开双目,向秦忘舒一笑,复又紧紧闭上。
秦忘舒更是明白,那青阳见到子思之后,便面色微变,看来这其中定有文章了。
儒门虽不算大,却也有座后院,平日里儒门弟子各有住处,唯有青阳姐弟孤苦无依,便伴着子思,在这后院居住。
秦忘舒见四下无人,正要与青阳说话,忽见一道身影闪将出来,秦忘舒抬头瞧去,却是公孙龙。
秦忘舒正要开口,却见公孙龙比了个手式,示意秦忘舒莫要开口。这时怀中的青阳也缓缓落了地,二人瞧着秦忘舒,面色沉重。那玄嚣却是一头雾水。也亏得他在儒门多年,性情养成,倒也不急于开口。
公孙龙在前引路,诸人迅速出了后院,来到一座僻静的小院之中。公孙龙取出四面小旗来,在小院四角分别布设。四旗插定之后,小院中生出青光万道,向四周散去。片刻后青光隐没,亦是瞧不见了。
秦忘舒瞧出了这四象阵法,却是儒门绝学,虽也是借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加持,但这阵法另有玄奥,并不完全依赖于四大天尊。公孙龙布设此阵,自是担心隔墙有耳。
等阵法完全布设,青阳开口道:“公孙先生说的没错,那子思果然是换了一个人。”
秦忘舒动容道:“究竟何事?”
公孙龙道:“子思门主先前被钉头七箭术所惑,神念难出。在下一直在其身边侍奉。等到秦道友诛杀分魂之后,那门主自然醒了来。但在下冷眼瞧去,却发现子思门主神情有异,其目中生出一道杀气,虽是稍纵即逝,却也瞒不过在下的眼睛。”
青阳道:“公子先生虽是发现异兆,却也不敢肯定,便令我进厅去瞧瞧,秦大哥,我原是天生修成摄魂之术,对元魂最是敏感,我入厅只瞧了一眼,便知厅中那位子思,绝不是我平常所见的了。”
秦忘舒缓缓点头,道:“此事非同小可,若是指证失误,后果不堪设想。依你们看来,那子思却是换了何人?”
公孙龙道:“自然就是子路的分魂了。”
秦忘舒道:“子思修为不俗,那分魂岂能近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