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城王持定青罗伞,见黄云散去,现出九阴山中密道,不由大喜道:“幸好秦兄及时赶来,若是晚了一步,我与老包怕是凶多吉少了。”
包天子道:“不错,我与卞城王虽也修得神通,毕竟生在阴冥,祭不出这正气阳风来。只是秦兄需得小心,那黄云一时散去了,却是散而复聚。刚才我便差了吃了苦头。”
秦忘舒道:“这么说来,这黄云之中必生有识性灵。待我将这瘟虫性灵打发了,也好赶路。”话音未落,空中腾地升起一团大火来,火光之中,现出一道身影来,虽是面目极其模糊,但分明就是秦忘舒肉身虚像。
包天子动容道:“秦兄初修神念妙术,祭气生风也就罢了,怎地还能祭出火来?”
秦忘舒笑道:“那神念御控之法,不过是借五行而用。细究其理,不过是祷天之术与五行转换之法。忘舒得禹皇垂青,得赠《洛书》一卷。于这五行转换之法略有心得。又蒙灵幽禅师全力加持,祷天施术,无所不应,这才能从阴云之中生出火来。”
两位殿君这才叹服。
秦忘舒驱火上前,更有阳气清风为伴,那黄云中的瘟虫怎能抵敌得住,刹那间风卷云消,黄云便消去了大半。猛然间一对赤目横空,赤目之空生出两道极细的黄光,就向秦忘舒神念射来。
秦忘舒不慌不忙,驱风用火,向前挡住黄光。那赤目中的黄光也是抵敌不住,一团火焰很快就烧到赤目面前,慌得赤目大退不迭。
秦忘舒笑道:“果然不出我所料,这黄云之中有性灵作祟,难怪散而复聚,生生不息。”
仗着神念转动极快,又不怕瘟虽袭体,秦忘舒围着那赤目急转了数圈,等他重新回来原地之后,那对赤目已被大火包围的水泄不通,哪里还能逃得掉。
包天子笑道:“污秽之物,怎敌得过清风阳气,这瘟神遇到秦兄,也只好束手待毙了。”
秦忘舒本想一把火将这对赤目烧得干净,也免得为世间遗下祸患来,正想上前用火,心中却是一动。暗忖道:“这瘟神只是寻常不过的细虫,比起魔域尘障不知差了多少。我此去魔域,说不定就能遇到尘障,不如暂留这瘟神性命,且看这世间细虫究竟是怎样的物事。”
于是用手一指,先将那大火向四下散去,先将四周黄云打散了再说。那黄云中虽有无总瘟虫,但因瘟神被困火圈,瘟虫便无人御使了。想那瘟虫又有多大灵慧,片刻之间,就被烧得干净。
秦忘舒这时才掐了两道禅言,正是从冥王那里偷师而来的四字禅言之二。“清。静。”二字,至于“虚。空“二字,此番则是用不着了。
那瘟神生于污秽之地,最怕的就是“清静”二字,且这世间禅言,着实是世间污浊之物的最大克星,两道禅言罩定赤目,这赤目己是动弹不得了。
也就是秦忘舒倍加小心,不敢竭力催发禅言威能,否则这对赤目早就荡然无存了。
那赤目在两道禅言笼罩之下,已是奄奄一息,秦忘舒这才掐了道法诀,将这赤目封在其中。
包天子大喜道:“这瘟神总算被压制了,只是秦兄何不干脆将其诛杀,也免得世间留一祸根。”
秦忘舒道:“那魇龙误闯魔使被困之所,携那魔使逃进魔域去了,幸有儒墨二圣追进魔域,忘舒不久亦将有魔域之行。听闻魔域尘障厉害,正要拿这瘟神探个明白,也算是知己知彼。”
两位殿君这才恍然,那卞城王叹道:“苍穹初建之时,原无瘟虫尘障,哪知近百年来,却是越发猖狂了,着实令人担忧,都说天地至仁,为何却生出这瘟虫尘障来祸害苍生?”
包天子嘿嘿笑道:“那也是凡俗百姓咎由自取,怎能怪得了别人?若不是那世人荒淫无度,行止不端,使得浊秽之气充塞天下,又哪里能生出这瘟虫尘障来。在我瞧来,天地生出这瘟虫尘障,反倒是天地苦心。”
卞城王道:“是了,那是天地对世人的一个警告了,只可惜世人无识,未必就能明白天地苦心。”
包天子道:“我平时在阎罗殿审案,听闻世间的种种恶行,真让人毛发倒竖,恨不得将这些无良恶人杀个干净。唯有此刻,方能明白玄灵天尊发动浩劫的真意了。”
那卞城王也是叹息不已,两位殿君执掌阎罗殿,每日不知要审多少元魂,世间恶事无一无知,长此以往,若是那道心不坚,只怕就要发疯了。
人常言十大阎罗铁血无情,却不知一人若是洞悉世人种种恶行,那心肠就打造得铜铁一样,恨不得杀尽世人才好,哪里会与你容情?
两位殿君一路感叹,却不敢耽误行程,向前见了灵幽禅师的童子,问起灵幽禅师所赐法宝。
童子恭身道:“禅师赐我两件法宝,一件为灵幽幡,集千般魂术于一幡之中,极是厉害的。那子路纵是金仙修士,见了此幡,也要魂荡魄摇。”又将法剑取出递给两位殿君观看。
卞城王道:“这法剑我倒也识得,乃是禅师随身之宝,名叫斩虚剑,专斩元魂神念诸般虚无之物,凡界斩虚之宝,算他第一。”
秦忘舒喜道:“禅师之宝,自然是威能强大之极,不知用这两件法宝,可有把握替子思驱魂夺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