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思忙道:“曾先生,何事惊讶?”
曾参道:“这对铁钱金蛇伴我多年,破域划界百发百中,哪知今日却不济事,奇之怪哉。 ”
子思道:“想来是界力强大,金蛇畏惧不前,那也是有的。这等性灵虽修强大法力,但贪生畏难,却是其本性了。”
曾参道:“门主言之有理。但在下催动法诀多次,金蛇仍无法向前,便着实不可解了。”
诸修也是百思不得其解,虽说破界划域是仙修之术中极难者,但以曾参之能,又有铁线金蛇为助,绝无不成功的道理。需知这对铁线金蛇非同小可,此蛇生于天外碎域,却喜食魔域灵虫,固尔就算无人御使,也会来往于碎域魔域之间。视那强大界力只若等闲一般。
如今又有曾参施法加持,破界划域更是易如反掌,哪知今日却这便不顺,可不是古怪之极?
三省瞧到这里,不由扭过头来,嫣然一笑,道:“秦大哥,不用说了,那曾先生一对金蛇破界不得,定是你捣的鬼。”
秦忘舒笑道:“怎知是我捣的鬼?”
三省道:“你一直安坐不动,却是神色从容,那必定是有极周全的安排了。你定是托了大能修士,助你封闭界力,阻那曾参破域,除此之外,绝无第二种可能了。”
秦忘舒也不隐瞒,便笑道:“不错,我的确是托了灵幽禅师,让他想方设法,阻止子思一行进入魔域,至于他用的什么手段,我可就不知了。”
三省道:“界力是由龙族掌控,龙族孤高自傲,等闲难以说动,但灵幽禅师实有通天之能,托付一两名真龙助他,却也不难。秦大哥,你能说动灵幽禅师,也算是手眼通天了。我听说那灵幽禅师,向来是不肯多事的。”
秦忘舒笑道:“此一时彼一时也,由今日之事可知,灵幽禅师亦是勇于任事者,值此浩劫将临之际,灵幽禅师锐利进取,的确是苍生之福。”
三省道:“眼瞧着午时三刻就要到了,子思元魂即将掌控肉身,秦大哥想来必有妙策了。”
秦忘舒道:“实不相瞒,我邀来了两位冥界殿君,专在郊外等候子思,如今正要请子思出门,前往郊外,方能驱魂夺体,保我儒门平安。”
三省道:“大厅之中,诸位儒修大能云集,又有曾参这样厉害的角色,却该如何通知子思,若是动用传讯之术,未必就是十分安全。”
秦忘舒道:“儒门诸修济济一堂,难保其中有人修得妙术,能拦截传讯,这个险可不能冒。”
三省犯起愁来,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虽与子思近在咫尺,但此事若是惊动了儒门诸修,莫说两位殿君,就算十大殿君齐至,也未必能在儒门诸修手下讨得好去。儒门的实力,原就是深不可测。
秦忘舒笑道:“我有一计,或可施行。”
三省急道:“秦大哥速速道来,此刻已然是午时三刻了。”
秦忘舒向三省揖手道:“唯请三省前往大厅,去请门主孤身一人,前去东郊会客。”
三省猛然醒悟,忍不住哈哈大笑道:“这样简单的办法,我怎地就没想到。”
秦忘舒亦是笑道:“只因世人若逢乱局,往往就会想得太多。”
那三省一边点头,一边掠出浩然正气堂,急步向大厅中走去。来到厅中,冲着子思行了个礼,就嚷道:“门主,门主,速随我来。”
偷眼向那子思瞧去,果然是刚才不同。两道元魂虽是共用一体,但两个人的气质风华却是大不相同。若是不曾留心也罢,一旦留心细看,总能瞧出微妙的不同了。
三思本是儒门中人,又是儒圣亲随,儒门诸修谁人不敬?此刻见三省前来邀请门主,虽是惊讶,却也不曾多想。
子思立时站起身来,道:“三省,你要请我去哪里?”
三省道:“门主,有两位贵客,你非得见见不可,只是却要孤身随我来。”
子思道:“既是如此,我便随你去。”
便有一名儒修立起身来,迟疑着道:“虽是三省相邀,但千金之子,坐不垂堂。门主孤身会客,只怕仍是不妥。”
子路道:“既是三省相邀,难道还会害了门主不成?那三省邀来的贵客定是非同一般,等闲修士岂能见他金面?何况以门主手段,又怕过谁来。”
此言一出,诸修自然鸦雀无声,若是再坚持已见,岂不是小瞧了子思的境界修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