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此时,秦忘舒方才收敛心情,将子路所赠的《剑典》瞧了一遍。请大家看最全!
子路歌诀有言:“自从混沌辟天地,仙兵妙式自然生,千招万式归刀典,极玄微妙剑典中。”那《剑典》之中,果然不记一招半式,亦不记法诀手印,唯将法宝祭施杀伐之道细细道来,其中玄奥,自是一时难明。
但毫无疑问,那《剑典》集诸般法宝运用之大成,可谓至宝。若能修成《剑典》,秦忘舒眼界玄承必然再登一岳,修为日进千里。若再将刀典修成,那便是真正修成仙兵妙式。
秦忘舒瞧这剑典,不免心潮澎湃,回想先前与子路交手,其实子路若想杀他,便是千百个秦忘舒也杀得尽了。子路胸中之学,着实胜过自己许多。
只恨如此英才,一朝而逝,天上地下,再也难觅英魂。
修真养玄之时,时光最是易逝,眼瞧着将近子时,秦忘舒起身离了浩然正气堂,收了此宝,忽听屋中有人轻泣,转目瞧去,却是三省哭红了一对秀目。
秦忘舒知道三省对他此行极是担心,于是便笑道:“三省,此去会着儒墨二圣,莫说魔域,便是九渊地宙也能去得了,你又何必担心。”
三省道:“若能会着夫子倒好,就怕魔域茫茫,一时遇不到夫子,又被魔修围住厮杀,那可如何是好?”
秦忘舒笑道:“我有金符魔狐在手,便是魔域茫茫,也能寻出路径来。”说话中,两只银狐从他袖中探出两只脑袋来,双目瞪得溜圆,瞧来可爱之极。
三省本是心中气苦担心,却被这对银狐憨态逗得笑了,忍不住上前抚摸,笑道:“你这一对活宝有何本事,也能在魔域之中纵横往来?”
秦忘舒笑道:“银狐口不能言,只好我替他答来,若论我魔狐的本事,就在于趋吉避凶,遇难成祥。我二狐生性胆小,若遇到那杀气冲盈之地,就会提前避开,若遇到极凶极恶的魔修,我二狐也是早早做好打算。我二狐所行之路,自然是最安全最僻静的所在,姑娘可听得明白。”
三省见秦忘舒学着银狐说话,笑得打跌,拍手道:“原来有这么大的本事,我竟是小瞧你们了。”
便在这时,曾参的声音遥遥从厅中传来:“恭请秦道友速来大厅,也好划界破域,共赴魔域。”
秦忘舒伸出手来,在三省肩上一拍,道:“三省在此候我。”说罢转身便走,来到大厅之中。
却不知那三省被秦忘舒拍了一记在肩上,却好似被雷电劈中了一般,半个身子都僵住了,半晌方轻叹道:“我自然在此候你。”两行清泪,便流了下来。
秦忘舒来到大厅,只见厅上诸修肃然而坐,曾参立在厅中,已将一对金蛇祭出,此番划界破域再无阻碍,自然是轻轻松松。片刻间空中再度裂开一缝,魔息涌动,黑气四溢。
秦忘舒袖中这对银魔嗅到魔息,顿时双目大亮,低声叫唤起来。那魔域本是这对银狐的故土,如今闻到故土气息,怎能不喜。
曾参见两只银狐可爱,也不由瞧了一眼,喜道:“有了这对银狐,此去魔域,便多了三成把握。”手中掐了道法诀,向两只金蛇拍去。金蛇得了加持,便竭力将界力扯开,只是一炷香工夫,那裂缝已达一丈,瞧来深邃之极。
厅中诸修瞧那裂随之中黑气涌动,杀机暗藏,皆是动容。魔域之中有魔修亿万,那魔修人人修得一道杀气,汇在一处,便成魔息。这魔息涌来,等闲凡俗怎能承受得起,便是厅上诸修,也难免胆战心惊。
此行之凶险,不言而喻,唯祈盼儒门三修与秦忘舒一路平安,逢凶化吉了。
两只银狐见界力已分,自是急不可耐,在秦忘舒的袖中就挣扎起来,秦忘舒喝道:“门主,曾先生,忘舒先行一步。”携着一对银狐,就踏进界力之中。
那界力虽被分开,但残余界力仍可伤人,两只银狐本是魔域生灵,那界力就当银狐是自己人,自然不来伤害,秦忘舒身为人族修士,不免就要受这界力纠缠撕扯之苦。
原来魔凡两界之间界力最强,这是因仙魔交战厮杀,何止千万年。世尊创此苍穹,自然要将两族极力隔开了。
那凡修若赴魔域,必受魔域界力侵袭拦阻,而魔修若来凡界,则是更加困难。大能魔修,几乎难以逾越。
秦忘舒正想施展庆云莲花护住身子,忽地心中一动,暗道:“如字凤篆可将自身气息与对方法诀混为一体,好比我在冥界中时,因沐了血池之水,冥王就当我是冥界鬼修,就不曾探查到我。想来这如字凤篆,好比是血池中的一捧水。”
他当即暗掐如字凤篆一道,也不见身上有何变化,但在曾参等人瞧来,那魔息界力涌到秦忘舒身上,却当秦忘舒不存在一般,就被秦忘舒轻松混了过去,泯然魔域矣。
曾参暗赞道:“不想秦兄如此高明。”
他虽比秦忘舒境界高了不少,却无这混水摸鱼的手段,只好以儒门浩然正气护体。就见那全身青气笼罩,于脚下生出青莲两朵,这才足踏青莲,缓缓步进裂缝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