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声音急声催促道:“道友,实有紧急要事,务必前来后山红旗处一唔。 ”
秦忘舒听声辩位,转身瞧去,只在岭后山林中果然有面红旗招展。秦忘舒暗道:“刀灵既出,若是这山中魔修大能,有见识有阅历的,定然能瞧得出,这身份既然掩饰不得,只好与他一会。”
见那刀灵与魔枪斗法,倒也旗鼓难当,胜负一时难决。且双方皆是魁神性灵之宝,这场斗法,别人怕也难以插手。
于是悄然离了魔众,翻山越岭,来到红旗之下。
就见红旗下坐着四名魔修,皆是灰袍老者。四名魔修皆是魔将境界,全身杀气凛然,四魔七目瞧着秦忘舒,个个神情严肃。
原来其中一名魔修只生了只左目,右目那里肌肤平滑,并不曾像是受过伤的。看来此魔修天生就是一只独目了。
秦忘舒知道魔域种族极多,各族各有绝学,此魔修虽只生了一只独目,却比寻常魔修的眼珠大了一倍,相貌瞧来好不古怪。
那独目魔修劈面就问道:“阁下既携魔刀来此,必与魁神有关,敢问阁下,是清流还是索魁神遣来。”
秦忘舒暗道:“此山普通魔众皆称索瓦耶为索魔,这魔修却称其为魁神,且年老魔众,大多心向旧法,这么说来,四老立场已定。”
若是摭莫山魔众齐心归纳清流,此山早就成为迦罗地域,想来正因摭莫山中魔众有人反对投纳清流,迦罗这才遣云天轻来此。
而反对者既是魔众中资历甚高者,可见其阻力极大了。
秦忘舒微微一笑道:“山外大兵压境,若是清流,只怕难入此山。”
独目魔修长舒一口气,四老相视而笑,一名老者道:“果然不出我等所料。”
秦忘舒冷笑一声,道:“摭莫山特立独行,不肯归化,我家魁神甚是烦恼,却不知你等有何打算?”
独目魔修慌忙道:“贵使容禀,只因摭莫王一意孤行,要投清流,多亏我等极力反对,方才令其心生忌惮,不敢轻举妄动。但近日山中却来了一名女修,三言两语之间,就说得他心中大动,如今我等着实有些被动了。”
秦忘舒心中大喜,果然从四老这里,能探听到云天轻下落。
便道:“究竟是怎样的女子,竟能说动摭莫王?”
独目魔修道:“那女子本是凡修,实不知其来历如何,但此女先前挟柯修罗返回魔域,又颇得清流迦罗信赖,亦是个奇女子。”
秦忘舒道:“管她是谁,只要诛杀此女,威逼摭莫王,还怕此事不成?”
不想四老同时摇头道:“万万不可。”
秦忘舒道:“怎地不可?”
独目魔修道:“那女子也不知用何手段,骗来柯修罗一道魔诀,藏在发间,凡我魔域修士,若想对她不利,这魔诀立时发作,早早地就知会她了。她本身手段是极厉害的,此番又能先知先觉,谁敢近她。”
秦忘舒心中又惊又喜,暗道:“天轻手段,果然不俗。”
面上却道:“是怎样的魔诀,竟是这般厉害。”
独目魔修道:“那柯修罗因曾遭人陷害,心中怀恨。便以千年岁月,苦修一道魔诀,名叫窥心诀,如此便可知魔修对他是否忠心。”
秦忘舒道:“原来如此。本使不才,倒也有些手段,不如让我会一会此女,试试她的斤两。”
独目魔修道:“贵使万万不可小瞧了她,此女精明厉害之极,就算贵使掩饰心中杀机,能瞒过窥心诀,若想将其骗过,却是极难了。”
秦忘舒冷笑道:“你敢竟是小瞧了我了。”
四老慌忙连称不敢,其中一名魔修道:“贵使若果然有手段能压制此女,摭莫王也就无从选择,自然只好投顺索魁神了。我等可领贵使前去。”
秦忘舒这才佯装欢喜,连声催促四老去领他见云天轻。因担心刀灵与魔枪战变,禅识不免向战场处扫了一眼,却见两大性灵已然离了原处,不知到哪里厮杀。
那摭莫山魔息浓重,禅识难透,一时间竟是寻不到两大性灵下落了。
秦忘舒知道两大性灵之争,与寻常斗法不同,无论是谁胜了,若想完全压制对手,也是极其困难。正如当初青魔性灵与刀灵之战,最多也只是将青魔剑灵驱逐而已。
真要想压制收束性灵,还得修士动用妙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