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青暝子的灵识可知,云天轻正被困大殿地府之中,青暝子所御魔虫正将云天轻团团包裹。
若是云天轻被修士围困,秦忘舒倒也不会那么焦急,天轻灵机变无双,镇魂手所向披糜,等闲对手怎会放在心上。
但魔虫无识,只知拼命向前,不达目的绝不罢休。而这世间又有几人能修成凤火庆云?
秦忘舒咬了咬牙,先将赤葫芦祭将起来,便来收阵中魔虫,却又担心此法甚慢,干脆再祭一团凤火。那魔虫若是侥幸,被收进葫芦中也罢,若是不幸,只好烟消云散。
双管同施之下,哪消片刻,阵法中万千魔虫已是干干净净。秦忘舒急急收了阵法,面前复又大亮,原来还是身在大殿之中。
却见殿中七倒八歪,倒了数十名魔修,皆是被那百涎虫香迷倒的了。而摭莫王亦是面色苍白,摇摇欲坠。
秦忘舒上前揪住摭莫王衣领,断喝道:“速速打开地府,救出云姬,若是不然,阁下这条性命便是这般。”手中捏了一只魔虫,凤火一吐,已是烧得焦烂。
原来由青暝子的灵虫可知,摭莫王设有一座地府,一来是修行之地,二来是藏宝之处。那摭莫王好歹也领着数万魔众,千秋万代下来,山中所藏甚丰,这才集数十代魔众之力,打造出一座地府来。
那地府别无好处,就是坚固之极,又动用数十件魔宝,端得是金汤也似,秦忘舒若是一一破解了,也不知要等到何时。因此秦忘舒非得逼迫摭莫王亲自出手解救不可。
摭莫王见秦忘舒手中提着青暝子,瞧来昏昏沉沉,不知是死是活,心中又惊又惧,那青暝子御虫有术,携来的魔虫极是吓人,这才迫不得已助他困住云姬。哪知那青暝子却遇对头,苦心布设的小天魔阵法,片刻间冰消瓦解。
摭莫王叫道:“大修莫要恼怒,云姬虽是被困地府,但此刻必是不死。”
秦忘舒想到云天轻被困的情景,头皮一阵发麻,刚才他被魔虫所困,倒也不知惧怕,此刻关心则乱,怎能不急?
不过从摭莫王话中听出一点由头来,心中略略一缓。那摭莫王不过是魔众部落领袖,身在两大势力夹缝之中,也只好左右逢源,两不得罪。说不定就替云天轻留了条生路。
便喝道:“你怎知她不死?”
摭莫王道:“地府之中有三件空间法宝,足可藏身,云姬被困之时,我密传她三道法诀。只要,只要云姬能寻到这三件法宝,必然无恙。”
秦忘舒叫道:“可恼,你那地府之中,藏了三千六百件法宝,云姬怎知三件空间法宝藏在何处?”
摭莫王动容道:“大修怎知我藏有三千六百件法宝?”
秦忘舒冷笑道:“你当那青暝子是好人,他早就打探明白,要将你摭莫山中诸宝席卷一空,你投了索魔,不光断送了摭莫山魔众的前程,历代所积之宝,也必是化为乌有。”
摭莫王大叫道:“怎敢如此欺我。”提起斗大的拳头来,就向秦忘舒手中青暝子胸口击去。
此人这对铁拳极是不俗,青暝子便是清醒了,也未必是他的对手,就被摭莫王将胸口打得稀烂,只怕是不活了。
秦忘舒将青暝子尸体丢下,喝道:“莫要迟延,速速开启洞府。“
摭莫王叹道:“谨遵台命。”忙将双手一拍,口中念了句魔诀真言,大殿地面吱呀一响,露出一个洞口来。
秦忘舒正要进入,几百只魔虫忽地飞将出来,那魔虫团团簇簇,却拥着一柄金光闪闪的法刀。
摭莫王叫道:“岂有此理,这魔虫盗了我的金刀!”
秦忘舒冷笑连连,心中却是略觉放心,那青暝子贪得无厌,借地府困住云天轻,干得的却是驱虫盗宝的勾当。不过魔虫既然分心盗宝,天轻那里,压力必是一轻。
秦忘舒先前最恼的是世人贪心自私,遂使魔我猖獗,此刻却盼着青暝子越贪心越好。那魔虫若都去盗宝,天轻岂不是就可活命了。
摭莫王想去夺那金刀,却被秦忘舒祭起赤葫芦来,收了那几百只魔虫,金刀当啷落地。
摭莫王羞愧之极,却不好意思去收那金刀,瞧那秦忘舒的神情,此番若是云姬有失,自己这条性命是万万保不住了。
那地府幽暗之极,难辩路径,秦忘舒祭起凤火来,但那光芒也只是射出三尺去,三尺之外,仍是一团漆黑。
秦忘舒皱眉道:“怎会如此?”
摭莫王道:“为防有人闯进地府盗宝,我祖上在这地府之中设了四颗晦暗珠,专来吸收光芒,就算闯入者魔识可用,毕竟是见不着地府中的物事。行动起来自是不方便了,再加地府中的机关,便可令闯入者寸步难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