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名魔众在满山巨石翻滚之中,已然立不住脚跟,曾点再施狂风一道,自山脚席卷而上,与那落石合在一处,魔众更是大乱,竟是上也不得,退也无方。
秦忘舒暗叹道:“如此一来,这万名魔众竟是一个也逃不回去了。”将玉尺祭起,在那空中乱打。
这量天玉尺长成三丈来长,就从山顶一路横扫下去,莫说寻常魔众,便是大能魔修,也难当这玉尺一击。因此死于玉尺者,竟占了魔众大半了。曾参亦祭法剑御敌。
四人各自施法,视那魔众如草芥蝼蚁一般,儒门诸修皆是心慈,见那魔众惨状,皆是心中不忍,曾参便叫道:“九山魔皇,你驱使寻常魔众送死,意欲何为?难道只是想徒增我辈杀孽不成?若是英雄,那就亲自前来斗法。”
山下九山魔皇被诸多魔修拥着,听到这话,却是声色不动。片刻之后,九山魔皇道:“不敌住这四人,摭莫山难以攻打。我观这四修神通,非魔皇境界者不可抵御。敢问诸位魔皇,有谁敢上前一战。”
话音刚落,请战者此起彼伏,九魔皇大喜道:“我魔军个个争先,还怕斗不败对手。”
就从十余名魔皇之中,选出八名魔皇,各持手中法宝,来战峰上四修。
这时三首魔柯从旁献计道:“大帅,我方虽是数目众多,只怕也难占据上风,唯请大帅立下法旨,立旗呼众,以十万道魔压,将这四修压成肉泥。”
九王魔皇连连摇头道:“你等不知战场厮杀之法,执心咒虽是所向无敌,若只是用来打压大能修士,往往收效甚微。且反倒使执旗使成为目标,大能修士若来杀这执旗使,却是易如反掌,上一场战事败得如此之快,便是这个道理。执旗使是我军中宝贝,损了一个便是一个,仓促间却到哪里补充去?”当下喝退三首魔柯,不可妄奏。静心来观峰上斗法。
秦忘舒见山下八名魔修齐齐出动,便笑道:“来了八个,正好一人一双,我等来个小小赌赛,谁先斩两名对手,便算首功,到时就去迦罗魁神那里讨赏去。”
子思不由笑道:“我身为门主,向来只出不进,今日倒有机会讨点好处了。”那子思果然抢先动手,全身青气绕体,浩然正气已出,驱动手中法剑就来抢功。
八名魔皇急忙各施法宝,来敌子思法剑,就见十宝齐出,向上挡住法剑,一时黑云张漫,魔压如山,那法剑竟是落不下来。
子思喝道:“自来邪不胜正,我儒门堂堂浩然正气,岂能被你等魔息所困。”用手一指,那法剑大放光芒,竟生出白雪黄芽来。
那白雪并非真雪,而是于剑上发白光万道,茫茫然,漠漠然,瞧来好似雪花铺地一般,那黄芽则是金光数道,藏于白光之中,好似花叶嫩芽一般。
能修出白雪黄芽者,非大德之士不可,子思既修白雪黄芽,他日必然三花聚顶,五气朝元,前途不可限量。
法剑得白雪黄芽之助,就此分开重重黑气魔压,向一名魔皇头顶急急打去,那魔皇所御法宝已在空中,这法剑突围而出,竟落了个手忙脚乱,一时措手不及,一剑劈在面上,只打得火星四射,响声如雷。
子思本以为得手,哪知那魔皇虽被打中,却是安然无恙,心中着实惊讶。
那魔皇嘿嘿冷笑道:“我修成铜身铁骨,区区法剑岂能伤我。”
语音刚落,子思再度御剑来刺,这魔皇浑不在意,任那法剑刺在胸口,那法剑果然刺不进去。
子思淡淡一笑,掌中法诀向空中一晃,空中立时传来霹雳之声。正是大五心雷术。那雷光向这魔皇头顶一罩,震得那魔修三魂不宁,五魄不安。
与此同时,只听喀嚓一声,法剑已刺进那魔皇胸口,这魔皇大叫一声,就从空中跌落下去。子思就此斩杀一名魔皇。离建立首功,只有一步之遥了。
曾点笑道:“门主,战场建功不分尊卑,在下也来抢功。”
曾点所用法宝,仍是一笔一砚。那笔沾了墨水,就在空空点点划划起来,不一刻,空中金线交织,细细瞧来,好似一副画卷。那画卷之中山水隐现,分明是凡界景致。
秦忘舒见曾点妙术,心中赞叹不已,那空中金线也无数道,但往往廖廖数笔,就是一山一水,曾点的法术且不论,只说这曾点的画技,可谓天下无双了。
子思见曾点动用此术,不由笑道:“这是铁画金钩妙术,曾先生耍赖,耍赖。”
原来那空中金线不择对手,竟是要将七名魔皇一网打尽,就算逃出几个,只需伤到两名魔皇,曾点岂不是就要抢了首功。
其中一名魔皇不知厉害,见曾点生得文弱,手中笔砚乃是书房之物,怎是杀伐之宝,因此小看了曾点,便大步抢了过来,手中有铜锤一对,就向面前金线一绞。
只因这魔皇也要抢功,却坏了曾点的好事。这魔皇用铜锤绞那金线,竟是以卵击石,那金线猛然一震,一对铜锤就被割得七零八落,连同这魔皇的一对手臂,就从落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