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天轻亦笑道:“若是换了我,也会有此一问。你那弟子怎样回答?”
曾参道:“我那弟子答道,人若读书,便可开启灵慧,增广见闻。知善辩恶,趋吉避凶,那好处着实是数不胜数了。”
云天轻道:“这也答的好,若论那读书的好处,竟是说不尽的。”
曾参道:“云姬天生灵慧,不妨一猜,那人是怎样说法。”
云天轻想了想,道:“世人千性,此番着实猜不出了。”
曾参叹道:“那人便道,我若去读书,是否就能多得三碗米谷?尝到肉羹的滋味?”
云天轻苦笑道:“原来这人是这样想来。却不知你那弟子如何回应。”
曾参道:“我那弟子倒也机变,便道,若读了书,他日便可为官,自然可食奉禄,那米谷肉羹自然不在话下了,就算当不得官,既然开启了灵智,何事不可为?”
云天轻点头道:“这也答得好,若回他读书换不来米谷,他自然不肯学了,却不知此人最终可否读书?”
曾参道:“不想那人连连摇头,细问之下,此人才道,就算那读书千百样好,但若不能立时得食,谁肯去读他。做官虽好,却是不敢去想的。”
云天轻听了,只好摇头叹息。
曾点道:“这人还知道行事要求好处,倒也是可以慢慢教化的,那世间又有一种人,只要家中还有一碗米,那就打死也不肯外出觅食的。就算是山穷水尽,也只是怨天尤人,却从不曾去想,造成今日后果,却又来怪得谁?这样的人,却该如何教化。”
云天轻道:“天地造人,千种百样,遇到这样的人,也只好任他自生自灭罢了。”
曾点道:“就因这种人生生不绝,那魔我方才猖獗之极,而若想让他这种人自生自灭,却是难了,只因正事他不肯为,但若是偷鸡摸狗,坑蒙拐骗,却算他第一,你若去责他,他反倒是振振有辞。”
子思奇道:“这样的人,这样的行径,怎地还敢与你说理?”
曾点道:“他自然有他的道理,说什么天大地大,生死最大,只要能保全性命,哪里去管善恶好坏。那天地生下他来,就该让他活命快活,若是不得志,就是天地不公。门主,这样的奸恶之人,也是在所多有。”
子思只听了个瞠目结舌,原来那奸恶之徒,竟果然是善恶不分,若是与他说理,可不是问道于盲。
子思道:“自我儒门建立以来,前来求儒者络绎不绝,我只当儒道有如此多的好处,世人前来学儒,也是当然,哪知却有这许多难处。”
曾点道:“门主有所不知,那肯来读书学儒者,不过是万分之一,我等弟子的苦处,却也难以去说。”
子思皱眉道:“若是太平盛世,倒也可耐下心来,慢慢教化。如今将逢乱世,那儒小且放到一边,不去说来,秦兄的禅言之道,乃是救民之法,若瞧这样瞧来,便是是救民之法,也难以施行了。”
曾点道:“禅言虽可救民,只怕推广不易。那世人不是死到临头,怎会相信禅言的好处,便是肯信,也最好由他人学去,自己也好偷懒。就是这‘好逸恶劳’四字,最是害人之不浅。”
子思道:“若果然如此,我苍穹百姓岂不是要被灭族了。以诸位瞧来,该用何策以救万民。”
曾点道:“除了以强权推行,再无别策。乱世之中,自然要施严法不可。”那曾点说到这里,已是咬牙切齿起来。
子思深知曾点禀性温和,今日提到此事,却也果决狠心,可知平日里,也是被气得够了。
子思点头道:“魔域之中新法难施,凡界之中教化难为,看来不行霹雳手段,如何施慈悲心肠。当今凡界之中,晋军异军突起,大有席卷天下之势,我等儒门弟子,也只好趁此机会,力助晋君一统天下,再借晋君之力,施以教化之道。”
曾参与曾点齐声道:“门主明见万里,此策高明之极。”
众人正说着话,忽听得前方连珠炮响,那清流魔众就鼓噪起来。儒门三修皆吃了一惊,向前瞧去,只见那魔修大队如潮水般向后涌来,清流魔修虽是队伍整齐,也被冲得连退数里。
诸修心中忖道:“莫非索柯二魔摆脱儒墨二圣,亲自前来驰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