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只魔兽正是九山魔皇的坐骑金晴兽,此刻水流激荡,杀气冲天,那金晴兽张牙舞爪,向秦忘舒扑来。
因九山魔皇化身血魂,其后被诛,那金晴兽便不知下落,秦忘舒虽寻了半日,也因战事激烈,难以分身,不想竟在此处遇见。
那金晴兽既存于水底,可见是早有预谋,原来这金晴兽不忘旧主,要替九山魔皇报仇来了。秦忘舒忽地明白,为何途中一直被人所窥,却难以探到,想来此兽深潜地底暗流之中,一直注目于自己。
魔域杀气借地底暗流聚于逆流川之中,那杀气魔息本就难以区分,金晴兽这才躲过自己的禅识,终于在逆流川中截到自己了。
秦忘舒叹道:“原来竟是一只义兽,却也难得。”
因阿不努台身在正气堂中,秦忘舒身负千斤之重,身子自然难以转换腾挪,那金晴兽又是舍身扑来,竟被金晴兽一爪拍到秦忘舒的肩头。
但金晴兽虽是得手,却被秦忘舒身上的浑朴金光震出数丈去,金晴兽这才大惊,转身欲走。
不想迎面剑光闪耀,青气濛濛,金晴兽不敢硬接,慌忙向旁边一闪,抬头瞧去,正是曾参出手,逼退了金晴兽。
秦忘舒忙叫道:“莫要伤它。”
曾参笑道:“此兽义气深重,极是难得,秦兄便是不说,我也舍不得伤他了。”
此刻正气堂中诸修皆出,将那金晴兽围在一团,金晴兽竟是不惧,连声怒吼,忽地向阿修奇扑去,自是瞧出阿修奇最弱,或可夺路而逃。
阿修奇慌道:“这金睛兽倒也厉害的紧。”急忙侧身闪过,哪知那金晴兽所修虽是寻常遁术,但既是出生龙裔,自然玄感极强,就算施展起最寻常不过的风遁来,也是快如闪电一般,阿修奇一时闪避不及,左袖便被撕开,臂上留下数道深深的爪印。
阿不努台喝道:“岂敢伤我魔友。”纵身扑了过来,双手就去压那金晴兽的脖颈。金晴兽身子极其灵便,早就避过,一爪打在阿不努台的后背。
不想阿不努台天生修就奇功,这身子竟比法宝还强三分,这一爪拍来,阿不努参浑然无事,猛然一转身,就捉住金晴兽的兽尾。
金晴兽大吼一声,兽尾一甩,阿不努台身不由已,就被甩脱了出装,撞进瀑布中去,轰隆一声巨响,将那山峰撞塌了一半去。
诸修正在担心,阿不努台全身尽湿,又从水中飞了出来,再来与这金晴兽缠斗。
但一人一兽斗了半刻,阿不努台竟被金睛兽连拍七记,若非身子强健之极,只怕早就毙命了。
秦忘舒越瞧越奇,阿不努台为清流中著名的勇士,虽不曾修成惊天地动的道术,但这身子却是铁打的一般,哪知金晴兽与他斗法,竟是稳占上风。
那金晴兽倒也机灵,与阿不努台激战之余,始终不敢靠近曾参,显然是刚才曾参施展高妙剑术,金晴兽已知他的厉害。
曾点道:“这金晴兽越瞧越令人欢喜,你瞧他虽不曾修得高明法术,但天赋着实惊人,只可惜此兽忠于旧主,性情刚烈,只怕难以收复。”
秦忘舒若想出手制服金睛兽倒也不难,但想到金晴兽忠于旧主,便是收了来,又怎会服他,而这样的龙裔异种,若是杀了也未免可惜,因此甚是踟蹰。
阿不努台与金晴兽斗了半日,竟生出力怯之感来,只好跳出圈子,嚷道:“厉害,厉害,我平生诛兽无数,不想这次却不是对手。”
云天轻道:“你且退开,让我来试试。”
阿不努台慌忙道:“这金晴兽极是凶猛,又是快如闪电一般,云姬不可行险。”
云天轻叱道:“本座自有分寸,休得多言。”
那阿不努台吓得将脑袋一缩,就退到一边去,云天轻在清流之中威望极重,谁敢与她多言。
云天轻走上前来,魔枪生怕她有失,自然是步步紧随。却见云天轻将剑向金睛兽一指,金晴兽只觉得有微风拂来,且探那微风,却与自己差了数尺,因此不过向侧旁一闪,作势就要向云天轻扑来。
那九山魔皇其实是死在云天轻手中,金晴兽见了仇人,怎不眼红?若论报仇,那云天轻才是首位,其后才能轮到秦忘舒,只见金睛兽目中大放金光,显然已是杀机无限。
不想微风过处,那地面便裂开一道口子,瞧那口子极是整齐,更是深达数丈,原来云天轻已然动用了无影丝。
金晴兽本欲来扑,见这情形也是一惊,若刚才云天轻法剑对准了他,那微风拂体谁会在意,岂不是就要被劈成两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