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天轻负手笑道:“此战表面上瞧来,是索柯二魔困住了二圣,但在我瞧来,却是二圣将二魔牢牢牵制在这里,二魔稍有放松,二圣必然翩然飞出,战局逆转,若就此放弃,却又不舍。这不是作茧自缚又是什么?”
秦忘舒亦笑道:“这叫做进也难,退也难,吃不得,放不下,我现在甚至怀疑,二圣被困极乐山,很可能是二圣故意为之。”
阿不努台恍然大悟,道:“我明白了,二圣以二人之力,将索柯二魔以及许多部众拖在这里,遂使得大军无人御控,这才连折了三名大魔皇,嘿嘿,二圣此计,甚是高明。”
曾参见云天轻三言两语之间,就令诸修士气大振,心中暗自敬佩不已,他心中忖道:“只盼经此一战,令索柯二魔元气大伤,为我凡界争得十余年太平。但魔域毕竟有魔修亿万,他日迎回五龙镇魔山,二魔必然再度猖獗起来。到时胜负之论则又难说的很了。”
而在这十余年中,凡界的有志之士自然也会奋发向上,苦苦经营,若能将“万念皆空”四字禅言传遍天下,那凡俗万众至少也不会不堪一击。
忽听得前方林中传来一声巨响,一道强光凌空落了下来,诸修精神皆是一振,暗道:“终于开战了。”
儒门三修为救夫子,自然是战心最炽,先前已是严阵以待,此刻林中强光刚刚出现,三修不约而同,各祭手中法宝,来迎此光。
子思身为儒圣子孙,儒门后裔,求战之心最为强烈。手中法剑生出白雪黄芽,迎向空中强光,竟比曾参快了三分。
白雪黄芽一出,万法皆伏,那强光在白雪黄芽压迫之下,自是光芒大减,诸修这时才瞧得明白,那强光乃是一面铜镜。一面魔修正手持此镜,向诸修晃动。
而如秦忘舒曾参这样的高明之士,已能瞧出那铜镜所发光芒之中,有赤白两道光芒,却也不知有何威能,但赤白光芒却分别被子思的白雪黄芽压制得死死,只能照出数十丈去。那光芒竟已无法出林。
曾参喝道:“魔友,技不如人,何不投降受死。”手中朱笔划出金线数道,纵横交织向前,那林中树林皆是数十丈高,合抱粗细,但遇到这墨线,就好似枯草一般纷纷倒折。在大能修士面前,山岳江河也是不堪一击,何况这参天大树。
而曾参见子思与父亲联手,已足以压制对手,自然不来抢功,法剑略略一收,不过凝神待变罢了。
阿不努台瞧见林中魔修,本是想上前厮杀,奈何儒门三修动手太快,急得阿不努台大叫道:“这对手留给我。”急步冲上前去。
秦忘舒见他莽撞,连忙将身子一晃,拦在阿不努台面前,阿不努台好不苦恼,叫道:“秦大修,你也来抢功。”
秦忘舒一把将他扯住,那阿不努台山岳般的铁躯,一旦冲杀起来,谁能拦得住?却被秦忘舒轻轻一扯,竟连退了三步,阿不努台又惊又奇,秦忘舒这一扯,可不是数十岳的力气?
秦忘舒也不说,伸手向林中一指,只见那手持铜镜的魔修身后,立着一名青面魔修,这魔修身上衣甲几乎与树林同色,且他前面的持镜魔修手中铜镜光芒大盛,这青面魔修的身影更是被摭得牢牢,若非秦忘舒禅识强大,这修士可是极难被发现了。
阿不努台若非秦忘舒指点,根本就瞧不出那里藏着一修,口中叫道:“好险,这厮藏在那里,是要趁机偷袭了。”
这时子思法剑上白雪黄芽纵横,将那镜光一寸寸迫进林中,曾点的墨笔金线无物可挡,金线在林中一阵扫荡,眼瞧着就要逼到二修身上去。
二修见那金线绞杀参天大树,如割枯草一般,皆是面色惊惶,齐声大叫,转身就走。
阿不努台大叫道:“往哪里逃!”一步纵进林中,幸喜秦忘舒不曾拦阻。
双方甫一交手,就分出强弱来,那铜镜敌不住子思的法剑威能,曾点的墨线金光瞧来更是气势惊人,两名魔修不敢迎敌,只好退走。
阿不努台求战心切,紧赶两步,已到了那持镜魔修面前,这魔修反过身来,就将手中铜镜向阿不努台晃动。
阿不努台吃了一惊,他虽不怕厮杀,却怕邪法,见铜镜晃来,慌忙伸臂掩住面门,哪知那铜镜晃了两晃,却无光芒照出,阿不努台凝目瞧去,哈哈大笑道:“你这法宝不中用了。”
原来那铜镜之上,已生出裂缝数道,此宝灵气已泄,无论那镜光有何威能,已然无法伤敌。
阿不努台哈哈大笑,抢步上前,已揪住那魔修的衣甲,这魔修大叫一声,挥掌向阿不努台击来。
阿不努台笑道:“我若避你一下,不算好汉。”
“怦怦”之声大作,身上已挨了数掌,阿修奇叫道:“阿不努台,你莫不是疯了,只管挨打。”
阿不努台嘿嘿直笑,只将那魔修扯住不放,忽听得那魔修抚臂惨叫起来,原来那只手已被震得骨格皆碎,软垂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