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参叹道:“幸好那个大同世间只剩下他一人了,若大同世间欣欣向荣,我等这座苍穹域,只怕就要变成大同世界的一部了。”
云天轻点了点头,喃喃地道:“一个人活到亲朋皆丧,世界毁灭,那该是怎样的滋味,若换了是我,定然也是活不下去了。所谓哀莫大于心死,这黑衣人的心情方才算是心如死灰了吧。”
曾参听到这里,不由一呆,道:“世人皆求长生,那黑衣人算是真正的长生了,甚至于天地毁灭,亦可生存。但到头来却逃不过寂寞空虚四字,原来那长生的滋味,也不见得多好。”
世间修士,无不将长生视为最大的目标,但眼见得真正长生之人,却落了个心如死灰的下场,诸修心中怎不心寒?
子思忽地道:“世尊造五界苍穹,只怕也是不想独自生存于世吧。”
云天轻微微一笑,道:“我猜世尊的心思,应该就是如此。”
子思道:“这样说来,那太上无情的境界,还是别去修他的好。否则岂不是如那黑衣人一样,落了个心如死灰,身死异域的下场?”
诸修听到这里,目中皆是一亮,似乎有所明悟。那黑衣人若非修至太上无情,在那漫漫虚空的旅程之中,自然是无法支撑。那亿万年的长途跋涉何等艰辛,心中稍有私情,自然就是走不下去了。也正因他无情,便是目暏自家世界毁灭,也不肯重创世界,再造生灵。
这样说来,还不如有情的好。那世尊两番创世,皆因心中有情,所以才不忍得瞧着天地生灵毁灭。而反观魔我,却与黑衣人性情极近了。
秦忘舒一直以来,都无法理解魔我的心思,那魔我一心一意,想来毁天灭地,实不知对他有何好处,为何偏要如此。
但想起黑衣人的下场,秦忘舒约略有些明白了,既然万物的终点皆是毁灭,那早些迟些又有什么区别?
在世人瞧来,一万年就是无数轮回,但在魔我瞧来,万年不过是一瞬罢了。世界是世尊所创,亦是魔我所创,因此世界便是世尊,亦是魔我。
既然黑衣人到头来只求一死,那么魔我毁天灭地的行径,也可视为自我毁灭。两者之间,本无区别。
原来那魔我,也早已是心灰意冷了。
不过对秦忘舒来说,却有无数个活下去的理由,只因那世界无数好处,怎忍得瞧见其变成一团冰冷。果然还是如子思所言,太上无情的境界,还是不去修的好。哪怕那是真正的大道,但若瞧洞悉这世间一切秘奥,那人生也就变得毫无乐趣了。
云天轻道:“看来这尘障魔虫,是黑衣人从虚空中带来的,只可惜火凤慢了半步,就在魔域留下无穷后患来。”
秦忘舒道:“黑衣大修已传火凤一道法诀,借助凤火之威,定能将魔虫灭绝,想来火凤不敢违拗黑衣大修临终遗言,定将那法袍尸首一焚而绝了,这世间唯有魔域方有魔虫存在罢了。”
云天轻道:“只可惜火凤不在此处,却是鞭长莫及。”
秦忘舒微微一笑道:“那道法诀,忘舒略有明悟,却也不知能否行得通。”
诸修大喜道:“秦兄,这可是天大的造化了,那天外法诀究竟是怎样的神通,秦兄定要细细说来。”
秦忘舒道:“这道法诀威能之大,不可思议,但只能施加于境界低微者,因此说来竟是无用了。不过若用来灭虫,倒也是恰得其法。”
阿修奇道:“这法诀果然能灭虫?”
秦忘舒道:“我瞧这法诀之中,包藏了两道玄机,一个是死,一个是生,因此我姑且将其名为生死诀,那魔虫若入我法诀之中,必死无疑。”
诸修听了只是咋舌,原来那生死二字,只在一念之间,这法诀的威能着实强大的不可思议了。
阿修奇道:“既然这法诀威能强大,可定生死,又何必要借用凤火?”
秦忘舒笑道:“以凤火划定界域,方能目标不偏,凡落入我凤火之中,且境界低于我者,我令他生,他便生,我令他死,他便死。”
诸修皆是大喜,道:“还请秦兄速速一试,务必要将这尘障魔虫赶尽杀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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