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天轻双目如电,冷冷地向那龙诀觑去,口中道:“若用白莲破你龙诀,怎显我莲池修行的手段。 ”
左手五指轮转,掐出法诀一朵,此诀符文聚而不散,迎面罩向龙诀。那道龙诀计有七十八道符文,而云天轻所掐法诀,恰亦是七十八道。
就见那符文对符文,刹那间两道法诀在空中消失。
云天轻能在两大真龙法相制造的法则之下仍能运转,已显出其超越龙诀法则的威能,此刻将龙诀化解于无形,更是前所未有之事。
以秦忘舒这样的凡间修士瞧来,那龙诀,凤篆,无界真言,或只是能拿来利用施展,或只能闪避挡格,若想将这强大符文一一化解了,那是绝无可能。
只因龙诀凤篆这样的强大真言,不知蕴藏着多少天地玄奥,便是一一明悟也是极难,又谈何来针锋相对,一一破解。
说来化去龙诀并不算是惊天动地,但对魇龙的心境却是一个极其沉重的打击,这说明魇龙所修万法,早就云天轻胸中玄承之中,若连龙诀中的每道符文都能破解了,双方玄承差距之大,己无需多言。
魇九面色沉重之极,先前云天轻夸口要诛杀黑龙,他原以为不过是妄言罢了,那黑龙之强,也只是略逊于青龙罢了,足可与火凤朱雀相提并论,这样的仙界大能,妄论诛杀压制,岂不是可笑之极。
但黑龙所仗着,也不过是龙诀罢了,若龙诀的奥妙皆被云天轻所破,黑龙自然亦可伏诛。
云天轻虽以至妙妙手段化去黄衫修士的龙诀,但星眸斜视,却在高冠修士身上。
高冠修士道:“原来白莲心中,早存了与我龙族斗法之心,是了,将黑龙囚于莲池之中,正是要借白莲之能,窥我龙族玄妙,世尊之心,高深莫测。”
他忽然间发现自己觉察到了世间最大的秘密之一,不由心底生寒,原来世尊对龙族一直存有忌惮之心,这才令白莲监视黑龙。怪只怪龙族过于强大,任谁也会提防三分。
云天轻冷笑道:“黑龙屡犯天条,无视法度,便是当年的世尊,也吃过他极大的苦头,难不成这世间只容龙族纵横妄行,却不容我等施策应对?魇龙,你这话可谓狂妄之极,那是将龙族临驾于万物之上了。”
高冠修士被云天轻正言驳来,自是哑口无言。他忽然想到,白莲要杀黑龙,却被元极仙子解劝,此事本已暴露出龙族的绝大危机了。
天大地大,世尊最大,若世尊元极对龙族亦存着忌惮之心,那龙族的行为的确也该检点了。由此瞧来,其错不在世尊元极,而错在龙族恃技骄横,目空一切。
而所谓魇龙,正是龙族恶息凝成,魇龙越强,说明龙族骄横之心越盛,元极借白莲之手诛杀魇龙,不过是给龙族一个教训罢了。此战布局已久,却也只不过是为了敲山震虎,可见龙族实力之强,世尊元极对龙族忌惮之深。
高冠修士复又想起,天地降下许负心来,夺了他的莽荒海,岂不也是龙族自省,要来挽回局面。只可惜自己未能明悟龙族苦心,仍是执意妄为,又来与魔我沟结,这可是犯了世尊的大忌了。
这么说来,今日之战,唯死而已。
但蝼蚁亦是求存之心,高冠修士虽知今日必死,却也想挣扎一番,那白莲虽是苦心布局多年,未必就能尽窥龙族奥秘。想到这里,高冠修士振衣而起,喝道:“白莲,你虽奉元极法旨而来,但世间生灵,谁不求生,莫怪在下无礼。”手中法剑指去,空中黑龙法相同时出手,向云天轻扑去。
一时间龙影横空,法剑闪动,那黑龙法相如泰山压顶,法剑如电,驰纵千里。
这其中最可称道者,则是龙爪之下,法剑之侧,有无数符文闪现,这些符文皆有妙用,或用来增强法剑威能,或用来压制对手心境,或用来制造幻像,迷惑对手,或干脆是生生造出法则之力,令对手法术无从施展。
这式龙剑双击,可谓魇龙一生法力所集,场中诸修瞧见这样的法术,皆是心中恐惧,只想伏地称臣,原来那龙诀威能奥妙,竟神奇如斯。
那云天轻也收了面上笑容,显得凝重异常。自己伴黑龙多年,虽窥真龙万法,但就算知晓化解龙诀之法,能不能在这电闪火石之际化解龙诀,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了。
左手掐诀,灿若莲花开放,右手翻转,内蕴无双玄机。
只因她右手这一翻一压,诸修忽地觉得体内真玄一畅,忽又在灵脉之中周转起来,而反观两位魇龙化身,则是同时将双肩一沉,好似负了万岳灵山一般,大有不胜支荷之态。
原来云天轻右手所掐法诀,竟是破了这谷底龙族法则,重新以天地法则取而代之,唯有法则先行,方能大大减弱龙诀威能,否则龙诀合法则之力,自然是坚不可催。
诸修何等灵慧,既被云天轻解开法则封印,法力可以重新施展,又怎能不趁此良机,向两位魇龙分身展开发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