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道:“奈何此事忍无可忍。”
韩知非道:“那报仇之事,倒也不劳秦兄牵挂,那楚王其实已被人杀了。”
秦忘舒道:“这才叫自作孽不可活。”心中郁闷稍抑。
韩知非道:“秦兄可知楚王被何人所杀?”
秦忘舒道:“正要请教。”
韩知非道:“干将莫邪生有一子,听闻父母被杀,终日号哭,只因年纪大小,就算想替父母报仇,也是无从下手。不想他因终日想着报仇,那楚王竟因此得了一梦,知道有人要谋算他,便四处张帖文告知,以千金之赏,来捕干将之子。”
秦忘舒道:“那后事又是如何?”
韩知非道:“干将之子这日正在父母墓前哭泣,却遇到楚兵前来追捕,那干将之子虽是生得勇壮,却也是双掌难敌四手,恰在这时,那干将之墓忽地裂开,现出一道剑光来。原来干将莫邪已造飞剑一口,暗埋于墓地三丈之下,此刻那飞剑现身,自然是父母亡魂保佑了。”
秦忘舒叹道:“干将莫邪爱子心却,虽是身死,也是亡魂不散,可叹可怜。”
韩知非道:“那干将之子得了飞剑,这才冲出重围去,然而事后想起楚王势大,这父母之仇竟是欲报不得了,一时间哭得双目出血,那乡民瞧见了,便唤他为赤。”
秦忘舒想起与干将情谊非殊,更是流泪道:“赤子之心,亦是堪怜。”想来干将之事,恰恰发生在自己身在佛域中时,竟被自己错过了,否则怎能不替他报仇?心中好生难过。
韩知非道:“这一日就来了一名云游道人,见赤终日哭泣,便好奇来问,赤实言说了,那道人哈哈大笑道,此事于你是千难王难,对我却是举手之劳。你只需给我两件物事,我便替你报仇。”
秦忘舒道:“这道人想来是有本事的,若修成仙修之术,杀那楚王倒也不难。”
韩知非道:“且不说仙修之术难修,便是修成了,那楚王座下奇人异士无术,又怎会令修士近身?”
秦忘舒想起当年楚王座下高手如云,不由点了点头,那凡界之事对自己来说,可谓举手之劳,但当时面对楚三势力,也同样是一筹莫展。便道:“那道人讨要何物,又有何手段杀那楚王?”
韩知非道:“那道人讨要之物,一是干将所铸之剑,一是赤项上人头。”
秦忘舒大惊道:“那剑给他倒也无妨,这性命怎能给他?此人莫非是楚王所派,来逛骗赤的?”
韩知非道:“那赤听到这话,不由分说,就举剑自尽,果然将一首一剑交给道人了。”
秦忘舒顿足道:“这赤也是个实心人,怎地就信了此人,只盼那道人能信得过才好。若是不然,这道人就算藏在天涯海角,也莫想躲过我。”
韩知非道:“那道人倒也守信,果然去见楚王,先取出赤的脑袋来,让楚王观瞧,楚王见到果然是赤的首级,自然大喜。就令人取油锅来烹此首。”
秦忘舒咬牙道:“这楚王好狠。”
韩知非道:“却见那首级入了油锅,却是面目如生,诸人皆是惊讶,那道人又请楚王来瞧飞剑,楚王无备,亲身来瞧,不想被那道人一剑,将那楚王斩进油锅之中。”
秦忘舒又惊又叹,道:“此人倒也好手段,好坚忍。”
韩知非道:“更奇的还在后头,那道人斩杀楚王,报了此仇,便大笑道:赤,我替你报了此仇,心愿已足,便随你去也,将那飞剑一斩,自家脑袋也滚进油锅之中。”
秦忘舒惊道:“此人既有本事,何不仗飞剑杀出重围?何必自尽?”
韩知非道:“以在下私心想来,他为赤报仇,却先骗了赤的首级,心中自然不忍,又因此事成就了大名,心中更是不安,干脆与赤同生同死,以全其义。”
秦忘舒听到这话,不由得触动心事,暗道:“这道人行事,倒是与我前世诸般经历异曲同工。”
韩知非道:“那楚王侍从急忙来救,却只在油锅之中捞起三个光秃秃的脑袋来,一时难以分辩,就只好葬在一处了,如今那所在,就叫做三王墓了。”
秦忘舒听罢此事,感慨不已,道:“我本以为世风日下,人心贪欲无穷,哪知这世间原来还有这许多义士,看来浩劫虽是势大,我人族必将挣扎求存,数十年后,定然重整江山。”
<strong>看就上“一丝文学”,无广告,无弹幕,一丝文学网,</strong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