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不由拍案叫道:“只因一已私心,却误了我御劫大事。”莞公主听到这里,竟是满面羞愧,深深低下头去。
墨圣虽一字不提天伦阁,但碧玉岛人事调度,皆出自天伦阁,碧玉岛今日之败,天伦阁难辞其咎。当然,莞公主真正主事天伦,也就是近日罢了,就算推究责任,也追不到莞公主头上去。
但莞公主毕竟是天伦阁主,自然深以为耻了。
墨圣道:“莞公主黜退元阁老等人之后,虽及时发现弊端,但此事祸害已深,一时竟是难以挽回了?”
秦忘舒深知人有私心,本是当然,唯靠规章法条予以约束,若想让人人公而忘私,那是绝无可能之事。因此碧玉岛之败,实不能去指责海外诸修贪生怕死,若是规章法条有空子可钻,那循规蹈矩者,反倒会被人耻笑,就此冷了心,因此就算莞公主真正执掌大权,临时补救,但人心既散,一时也是难以力挽狂澜。
只因阁主与新阁老主事不久,海外诸修皆是观望之中,而天伦法令难以服众,也是积重难返,碧玉岛之败,或许早在莞公主的意料之中了。
秦忘舒身在军伍中时,深知奸臣误国的道理,朝庭之中若出了一名小人,那危害之深,强过百万雄兵,碧玉岛之败,亦是如此了。
秦忘舒道:“碧玉岛虽失,好在海域辽阔,海外修士实力强大,想来总有办法可想。”
墨圣道:“幸好莞公主早有安排,大殿初立,恭阁老入阁之后,莞公主便亲自去十八岛游说,又幸得三皇五帝倾力相助,就在碧玉岛之侧的一座无名荒岛之上重设战线,这才阻住魔修攻势,但碧玉岛既被魔修所占,一时间也是难以夺回。”
秦忘舒道:“海外战事如此吃紧,诸位大罗自然无法抽身了。”
墨圣道:“如今海外已有六位大罗镇守,也只是挡住魔修罢了,诸位大罗,着实是无法抽身了。”
这时秦忘舒方才明白,为何墨圣明知北氓有魔修破界,也是安然不动,原来海外战局已是糟糕之极,若不是要等秦忘舒的战报,说不定墨圣亦要动身前往海外了。
秦忘舒道:“却不知海外魔修的破界之法又是如何?”
墨圣道:“此番魔修自魔海冲将出来,用的仍是先前的办法,这是因魔修在魔海之中经营多年,若用新法,反倒不便了,因此并不曾见到黄光。可见那黄光应该是魔使新近创建,仍处在试用阶段,不过以秦小友所述瞧来,那黄光破界迅速,封印不得,一旦证实有效,那么魔修就可以在苍穹诸处破界而出了,此事诚为可虑。”
莞公主道:“诸位大罗金仙虽是难以抽身,但这破界新法,却也是紧急大事,若让魔使得逞,苍穹界力随时随处可破,我凡界修士竟是防不胜防了。”
墨圣道:“的确要往北氓去走一遭,只叹我的儒圣老友尚在混沌碎域,若是儒圣在此,老朽也可少操大半心了。”
莞公主道:“儒圣不来,必有缘故,还请墨圣勉力为之。”
墨圣笑道:“老朽随口报怨,公主何必介怀。”
三人言罢,墨圣便随着秦忘舒走出大殿来,莞公主仍在殿中留守。只见殿外墨雷身边,却多了两位男女修士,正是盗幽与曲止水。
秦忘舒与盗幽相见,自是欢喜,此时也不便说话,大伙儿匆匆离了灵霄宝殿,就向北氓遁去。
路上问得明白,此番盗幽与曲止水一直在天伦阁中潜修不辍,那盗幽深知自家境界修为差得太远,一旦浩劫生发,非但难立大功,只怕连自保也是勉强了,因此这十余年来,竟是不出天伦阁半步。
但盗幽于仙修诸术,毕竟缺乏仙基,如何能够进境,因此唯在盗家心法上苦修罢了。
秦忘舒道:“盗兄,想来你此刻盗术,定然是非往日可比了。”
盗幽微微一笑道:“隔垣洞见,如观掌纹,隔空取物,唾手可得。”秦忘舒听到这话,不由眼睛一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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