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使的神通究竟达到何种程度,以秦忘舒和林天弃的境界,怕是难以想像,正如无法理解魔我毁灭一切的动机。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,魔使就算身具绝大神通,也只能御使部属完成。这也是世人最大的机会了。
这队魔修遁行之时一言不发,其境界最高者,乃是两名魔皇。自从索柯二魔升超五龙镇魔山后,魔域魔皇多如牛毛,似乎无穷无尽。而秦忘舒此次再入魔域,也能明显地感觉到魔息比往日强大许多。
这一代的魔修饮鸠止渴,一往无前。意图为魔域众生打出一个新世界来,其志固然可敬可赞,但处人族的立场,却要为之付出更沉重代价和牺牲。
虽然对手不言不语,难以探明心思,秦忘舒却也并非无计可施。
他暗将一道强大禅识罩住其中一名魔皇身上,以探明其心中所想,若是不幸被这位魔皇发觉,大不了放手一搏,将这队魔修诛杀干净,也是就了。
禅识之下,无所不窥,那魔皇心中所想,立时被秦忘舒尽数觉察。正如秦忘舒所料,这队魔修正奉了索柯二魔法旨,领了一道灵符,前去魔玄银矿处移岳搬山。
但这队魔修显然对这道法旨无法理解,因此皆是满腹怨言。好端端的一座矿藏,又何必移来搬去?此举岂不是庸人自扰,无稽之极。
秦忘舒震惊之余也甚感庆幸,若不是恰巧与这队魔修同行,又怎能知道魔使已然发现自己一行的目的?
既然对手亦是为魔玄银矿而来,那就不必客气了。
秦忘舒也不说话,在林天弃手背上轻轻一拍,这才持刀向前。那赤凰刀本就不受世间法则所控,便是魔我亲至,也未必能瞧得见了,此刻引刀诛魔,那两名魔皇之一自然也是无从知觉。
本来秦忘舒与人斗法的底线,是绝不会背后伤人,但自魔修意因大举破界之后,这道底线已荡然无存。既然事关人族未来,苍穹百姓的终极命运,就算自己遭受天劫,又算得了什么。
在这场生存之战中,所谓的底线宗旨,也只好由他去了。
刀锋掠过那魔皇的脖颈,仍是无声无息,只有鲜血喷溅之声打破沉寂,令人毛骨悚然。
而就在秦忘舒动手的同时,林天弃割域神剑亦悄然斩向另名魔皇,林天弃动手虽是极快,但毕竟剑去带风,那是无论如何也是隐藏不得了。
就听那魔皇大叫道:“暗中有人。”说话之时手中法剑及时祭起,将割域神剑挡在身前。
这时诸多魔修一阵大乱,奈何除了那柄孤零零悬在空中的的割域神剑之后,四周再无丝毫踪影。魔修惊惶失措,四顾茫然,面对强大对手,而不知如何抵御,心中绝望惊恐可想而知。
那魔皇虽是及时挡住一剑,但林天弃早将镇魔打神印祭起,此宝原是魔修克星,但遇魔修,此印威能更强,越是境界高明,越是下场凄惨。
那魔皇再祭一宝,试图挡住此印,只可惜那魔宝旁人尚不曾瞧得明白,就被镇魔打神印打得四分五裂,那金印无摭无挡,正打在魔皇头顶,只打得此魔头骨粉碎,全身如泥。
两名魔皇既除,剩下的魔修怎是二人对手,只见空中神光微闪,金印横空,片刻之间,打得这队魔修如落花流水一般,不曾剩下一个。
直到最后一名魔修丧命,秦忘舒这才去一名魔皇身上翻出灵符一道,林天弃也凑过来观瞧,只瞧了一眼便道:“原来是移山符,看来魔使已知我等来意了,此去毁矿,或许刻不容缓。”
秦忘舒道:“不错,既然魔我使已有移山之意,若等到午时动手,定会贻误战机,但却该如何通知二皇同时动手?”
林天弃道:“魔使既然遣人移山,沿途必有异动,以二皇修为阅历,只要撞见,怎能判断不出?我等虽无法联络二皇,但二皇必有办法通知你我,你我只需静等二皇法旨,再约时刻,动手不迟。”
秦忘舒暗赞林天弃灵慧之极,毕竟是伏皇弟子,又怎会比自己弱了?自己若非迭遭奇遇,屡受天地垂青,那修为进步未必就能比得过林天弃了。
二人加紧赶路,万里之遥也就是一炷香时刻罢了,这时面前现出一座山峰来,正是暗黑魔君图上标注,此山名叫十万银山,极言此山玄银矿藏之丰。
原来此山之中,暗藏无数玄银,那玄银久受魔息浸染,其中一部便为魔玄银,便为魔域五金之菁。
世人炼制法宝,自然少不了玄银,若无玄银,那法宝也无从感受修士法诀,若法宝玄感不强,又怎能随心御使?
而魔玄银比普通玄银玄感更强,魔使若制黄旗,非要有这魔玄银不可。
据暗黑魔君交待,此山虽名十万银山,有万名魔众在山中采银,但每日魔玄银所产,也不过十两罢了。而炼制一柄黄旗,需用三两魔玄银,因此这里就算是魔域最大银山,每日也只能凑齐三柄黄旗所用。
林天弃瞧那十万银山景致,又与他处不同,此处灵气之强,为一路行来所罕见,只因此处虽是山峰连绵,瞧来山势极高,但与魔域他处相比,那山顶不过与他处魔域地面平齐。
也正因此处地势低矮,这才有无数魔息沉积此处,造就山中无限矿藏。林天弃叹道:“此山虽好,却要毁于一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