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圣慌忙遣人去问,原来那胖修性情急燥,所授炮术又涉及界力玄机,机关密术,皆是仙修顶级道术,诸修一时间无法理会,也是当然。
那世间道术,哪样不需皓首穷经,方有小成,此番却只有三日限期,可不是难为了修行之士。
幸有莞公主在侧,百般劝说,那胖修也只好收敛脾气,耐心传授了。然而到了第二日,诸修仍是进境甚微。莞公主甚是着急。
三圣便邀莞公主前来,细问其因,莞公主道:“原来那炮术涉及甚多,光是符文便是千种,这也就是罢了。这其中更用到祷天密术,无尽虚空玄机,这又涉及到无中万有的天道了,如今只有三日工夫,这时间怕是不够了。”
黄帝骇然道:“怎地这般麻烦。”
神农道:“那神炮既然能诛天灭地,自然要涉及天地玄机,诸修虽是灵慧,但玄承各有缺失,一时间哪里能完全领悟,若是有一处明悟不得,其后便是一头雾水,那大修又是性燥。说来此次传功,着实有些棘手。”
黄帝道:“说不得,只好你我也去听讲一番,总不能错此机缘,否则若三日期限已过,那炮术却无人学得,岂不是误了大事?”
神农道:“看来也只好如此。”
正在那时,那胖修气极败坏来寻莞公主,嚷嚷着只要离阁而去,慌得诸修皆来相劝,胖修道:“我那炮术虽是繁难,但只要灵慧,玄承足够,莫说三日,一日间也该能学得会了。想那原世尊,当真是过目不忘,不点而悟,那才是真正的灵慧过人,又如元极仙子,临阵创法,妙算无穷,怎地到了今日,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。”
诸修相视苦笑,那胖修拿世尊与元极做比,世人谁人能比得过?想来胖修平日来往,或是世尊元极,或是西域大能佛徒,自然目高于顶,看来此人虽怀无上大道,却难说是位明师。
黄帝道:“大修,若论这些修士的灵慧玄承,倒也不俗,想来是时日过短之度,说不得,我与神农便想去旁听一回,只盼替人间留此炮术。”
胖修连连摇头道:“帝君,以你等资历境界,早该飞升仙界,得享万世永福,你我身份原是一般。我若传你等道术,那便是有了师徒名份,说出去岂是好听的?若有损两位威名,在下心中何安。”
黄帝道:“三人行必有我师,修士彼此交流,谈玄论道,又有何妨。”
胖修仍然只是摇头,道:“不当人子,不当人子。此事万万行不得了。”
黄帝见胖修不肯,知道他也是一番好意。那仙界最重名份,一旦确定师徒关系,那便再也推脱不掉了,而如黄帝神农者,皆是以天地为师,便想修这炮术,只要自家用心,花了个三五年工夫,就可无中生有,自创一门炮术来。这才是至贤先师的典范。
若果真向胖修学了炮术,论起来着实有损威名。
墨圣道:“大修,既然诸修学来不顺,不如将那炮术制成传功灵符,岂不是好?”
胖修道:“墨圣,不是我小气,实因我平生懒散,不曾收得弟子,这炮术绝学竟是无人习得,此番传了炮术,也盼着弟子替我扬名,那传功符虽好,却显不出弟子的才干来。若那弟子日后德行有亏,岂不是损了我的声名?因此非得自家明悟,方知那弟子果然灵慧无双,不愧我一番传授。”
这话说来,诸修自是无从辩驳,这世间修士,谁不盼着弟子青出于蓝,绝学可以传承,后世得以扬名。若用了传功符,便是至愚之士也能修得无上妙法,却怕中间断了传承。
于是那诸修好说歹说,这才劝得胖修回心转意,又回头去传炮术了。
诸修将胖修送出门去,那莞公主有意与秦忘舒并行,却暗暗伸出手来,在秦忘舒手上轻轻一拍,秦忘舒手中便多了一道灵符了。
秦忘舒心中会意,暗运法术,那灵符中便传来莞公主的声音,一字一句,皆直传心中,他人怎能获知?
就听莞公主道:“忘舒,那大修传功,我叨陪在侧,也听了几句,果然有些烦难。想来忘舒修成归藏经,天下之学,学来便悟,唯有如此,方能将这炮术留在凡界了。”原来是道留音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