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木履穿在脚上,顿时身轻如云,体敏如风,却也省了许多力气。胖尊者笑道:“好履,好履,这木履穿在脚上,竟是用不着真玄法力。便是去那无尽虚空,这木履也可行得了。”
儒圣笑道:“大修有所不知,那老雕洞府前有座古树,与天地同寿,此番蒙老雕恩准,方能取那古木制履,大修当这木履是等闲物事不成?”
胖尊者恍然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又见那木履之上铭刻符文百道,儒圣说的明白,就算诸修迷失了路径,那儒圣只需施展法诀,这木履就可将众人带到身边来,因此不愁诸修在这灭界之中分散了。
当下就由天轻引路,去寻那杜门路径。原来这灭界之中,门户出没不定,再按时刻方位细细算来,方不会错失路径。这等细碎的工夫,便是儒圣也是不耐烦,幸好天轻心细,又最具耐心,不但不觉其中,敌倒于其中得了无穷妙趣,在混沌碎域处向老雕习修多时,此刻已然大成。
那云天轻掐诀在前,就见那四周风景渐渐变了,原来是半云半雾之地,却见四周云气渐消,雾气更浓,胖尊与秦忘舒更是辩不出东西南北了。
忽听云天轻道:“诸位听真,以我为准,向左行七十三步,便是杜门出现之处,这门户现身此地,只有三息,大伙儿听我号令,莫有迟疑。”
诸修皆道:“谨遵仙子吩咐。”就依照云天轻指点,向左行了七十余地,留那三步不行,等那门户出现。
只等了数十息时间,四周雾气越发浓重了,便是相隔数丈也瞧不见对方身影,好在诸修皆非俗流,目力强大,四人八目紧盯着那门户出现之地,不敢稍有放松。
也不见那处有何异状,云天轻忽地叫道:“门户已现,不可错失。”
诸修原就安排定了,但凡前往他处,由云天轻前行,秦忘舒紧跟其后,胖尊者在中,而由儒圣断后。那云天轻喝毕,身子向前一步,身影立时不见。
秦忘舒紧蹑其后,此时已能瞧得分明,前方三步开外处,果然有风漩一团,但也只是缓缓转动,四周雾气纹丝不动。若非云天轻事先算定,那怎样也是寻不着了。
秦忘舒不敢迟疑,急急踏步上前,他跨域穿界原已是习以为常,便是觉得身子有异,也是不以为然了。一步踏定之后,身子便如风中残荷般摇摆不定,等到后足收拢,却已然身在杜门了,那云天轻就在面前不远处。
却见那杜门景风,果然与生门不同,有座座青山,浮于云雾之中,青山之上千花竟秀,美不胜收。但那青山虽是近在眼前,若是想登山寻花,却是难了。原来那千花虽好,说不定却隔了数重界域,因此竟是咫尺天涯。
这时胖尊者与儒圣亦震,那胖尊者瞧见此处风景,不由大喜道:“好山,好花,竟比那西域风景尤奇,若能长伴此处,倒也是不枉此生。”眼见得那青山近在眼前,有一枝黄花长在山崖之侧,似乎唾手可得,那胖尊者忍不住伸出手去,去摘那黄花,哪知却是够不着,由不得向前半步。
儒圣忙道:“尊者莫要轻动,这杜门道路最是迷乱,处处騫塞不通。”一把将那胖尊者扯住了。
胖尊者本是不以为然,忽见面前横过一道轻风,那轻风之中,藏着风漩一道,这才惊出声冷汗来,刚才若非儒圣扯住,一旦身子跨过这道风漩,那便是到了其他界域了。
儒圣扯回胖尊者,道:“诸位,在这杜门中行走,最要小心,一切唯天轻是从,不可离开天轻七步。若是不然,一旦闯进其他界域路径中去,必定是麻烦之极。”
胖尊者道:“这回才知道厉害,绝不敢轻举妄动了。”
天轻笑道:“无妨,无妨,若只是隔了一重界域,我等足有木履引路,倒也不怕,但若是隔了两三道界域,那可是难以回返了。因此诸修一旦发现去了别处界域,绝不能轻举妄动,要按照布履指点,一步步返回来。”
秦忘舒道:“这灭界之中果然法则离奇,为何隔了数座界域,那别处界域的景物,仍是瞧得着?”
天轻道:“我凡界魔界所谓界力,其实也是如此,只因青龙设法,划定界力,这才分得明明白白,而灭界之中,仍如混沌般情景,界域之间无摭无挡。瞧来近在咫尺,其实却是天涯之远了。”
胖尊者与秦忘舒齐声道:“仙子好学问。”
天轻微微一笑,正要静心寻路,忽听远处传来一道声音,听来似乎便是龙吟之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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