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怎不知那胖尊者是在舍己救人,自己便是回头,又怎是那紫龙对手,数息之间就是烟飞灰灭了。但刚才动念救人,不过是本能罢了,此刻定下神来,唯有一声叹息。
刚才胖尊者那道佛光将三修推将出去,但中途不知出了何种差错,却不见儒圣现身。二人等了片刻,儒圣迟迟不见,但千里之外的万雷轰鸣,炮声隆隆,那胖尊者与紫龙斗得正急。
看来胖尊者虽将二人推出千里去,但二人仍然身在杜门之中,一旦紫龙压制了胖尊者,千里的距离,对紫龙来说,不过是一步之跨。云天轻皱眉道:“速速离了此地才是。”
凝神瞧向四周,以便分辩方位,寻路离开杜门。片刻后拉着秦忘舒急走几步,前方果然有风漩现出,二人进入风漩之中,立时就离了杜门了。
既然离了杜门,紫龙与胖尊者斗法的情景,自然再也瞧不见了,秦忘舒环视四周,却是伸手不见五指,寂寂无声。唯听到自己与云天轻的心跳之声。
秦忘舒道:“这里是何处所在?莫非是死门?”
云天轻掐指算来,道:“此处虽是万物凋零,生机衰微,却非绝地,想来是惊门了。这一路行去,只怕要遭遇许多惶恐。”
刚才云天轻只想着立时远离杜门,但见门户出现,就立时拉秦忘舒进去,不可能算得精确。好在惊门虽是大凶之地,总算尚有一丝生机,若是进入死门,以二修境界修为,那是无论如何也出不来了。
秦忘舒知道云天轻虽在混沌碎域之中学得灭界通行之法,但毕竟自身境界有限,此刻儒圣与胖尊者不在身边,自己自然要担负起保护云天轻的责任来,当下遁出法相庆云,左手紧紧拉住云天轻。
云天轻面色一红,道:“忘舒哥哥,我与你何仇何怨?你莫非要将我手掌捏碎不成?”
秦忘舒道:“便是捏碎了,也总有办法恢复,若是在这灭界之中失去你,我只怕再也见不着你了。”
云天轻吃吃笑道:“不错,你可得好好将我看牢了,我若弃了你,你可活不成了。”
秦忘舒大笑道:“你既是我性命所系,我自然要看得牢牢。”却怕云天轻吃痛,将手掌略略一松,但云天轻却反将秦忘舒左手握住,二人十指相扣,再也不可分离。
这惊门虽是大凶之地,二人既有了同生共死之心,倒也不怎么害怕了。云天轻驱动脚步木履,那木履却是毫无反应,云天轻叹道:“我二人与儒圣必然是隔了几道门户,儒圣便是施法,这木履也感应不到了。”
秦忘舒道:“儒圣定会向景门靠拢,我二人自然也要寻那景门出路。”
云天轻道:“话虽如此,这惊门之中处处杀机,只能步步为营,一一步走过去。”
秦忘舒深以为然,刚才那阵蚀龙雪瞧来平常,哪知便是紫龙也经受不起,看来灭界万法皆是如此。而刚才杜门之中万雷齐发,也幸有胖尊者挡住了,否则二人早就死骨无存。
此刻二人无人庇护,但遇着灭界的强大法术,可不是九死一生。
云天轻小心翼翼,算定了惊门方位,一步步行去,有时半日方才举步,有时却又急急向前。原来那惊门六十域变化无常,就算身在同一处界域,此刻为吉,下一刻就是凶,总是依着时辰变化。这趋吉避凶的学问着实博大精深。
二人花费了半日工夫,也不过行了数十里,那通往他处门户的路径虽是时常出现,却因道路难行,也难以及时赶过去,二人也只好苦苦等待了。
在这灭界之中行走,步步皆要算计,秦忘舒虽瞧不见云天轻面容,却知云天轻手掌之中皆是汗水,知道她测算辛苦,心中大是心痛,道:“天轻,就算一时出不去也是无妨。”
云天轻道:“忘舒哥哥,你有所不知,在这惊门之中多呆了一刻,便多了一份危险,刚才你我连避了数处大凶之地,只怕已将这运数用尽,趁着此刻运隆,正该多行几步,否则的话……”
正说到这里,前方透出一道微光来,二人皆是一惊。在这惊门之中,九凶一吉,但有异状,便无好事。
秦忘舒暗祭不动如山四字凤篆,以应万变,凝目瞧去,只见那微光处似乎是一道人影,只是那人影一直不动,绝无生息,分明是具尸体了。
若是有人在这灭界之中遇难,必然是尸骨无存,既是尸体,就说明是刚刚遇难身亡,二人心中狂跳,莫非是胖尊者不敌紫龙?或是儒圣身遭不幸?
本来自 &# 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