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六尺魔修洪声大笑道:“魔姬在上,既蒙青目有加,卑职自当竭力施为。 ”此魔修虽是身材短小,却是声若洪钟一般,三句话说来,震得山谷响震,泥沙倶下。
只见那魔修将身一晃,顿时金光耀目,却见那魔修不但没有长大,反而缩小成团,诸修正在惊讶,那魔修猛然弹将出去,就向面前山峰撞去。
这一撞,那山峰却是岿然不动,有那魔修忍俊不禁,已然笑出声来。便在这时,只听得沙沙之声连绵不绝,那山峰轰然倒塌,千丈高峰刹那间塌陷成沙,化为平地了。
不仅如此,此峰四周山峰,皆在沙沙作响,原来刚才那一撞,竟在地底形成一股强大震荡,巨力到处,山峰皆倒。如此轰隆之声不绝,也就是半炷香时间,刚才数十座山峰竟然皆成平地了。
指秀拍手笑道:“震地生波,山峰麦伏,魔友绝技,震烁古今,大力魔神在世,想来也不过如此,果然不愧为平山魔皇。”
那平山魔皇哈哈大笑道:“虽是撞平山峰,但沙石阻路,仍是难以施展。”那平山魔皇一步踏去,地底顿时现出一个巨大的洞穴来,四周沙石被一道狂风卷起,倒灌入穴,但那洞穴深邃之极,不管有多少沙石入穴,此穴始终难平。
墨圣瞧见这样的神通,也在暗暗点头,道:“共工,我瞧这平山魔皇今日平山填土,或可与你当日怒撞不周山一论高下了。”
共工喝道:“墨圣,你怎地要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,那不周山是撑天大柱,坚逾钢铁一般,此处山峰怎能与不周山相比?此修不来寻我则罢,若敢上前与我斗法,共工不才,三招之内,必诛此修。”
墨圣微微一笑道:“共工之言,老朽半信半疑。”
林天弃心中偷笑,他知道墨圣此言,不过是在激发共工斗志,魔修平山开道,必然大举向前,这座小小的三才阵法在数万魔修面前,好似汪洋中的一条小船,那阵法虽固,却也要靠阵中三人齐心协力,但有一人信心动摇,此阵如何能够支撑?
刹那间那深穴已吐噬尽万丈沙石,三才阵法就此突兀于三队魔修大军面前,魔修一阵大哗,蜂涌上前,一时间祭宝如雨,魔诀如云。
墨圣深吸一口气,将手中小旗招展,就见三才阵中这股旋风,吹得诸多魔宝歪歪斜斜,尽数被吹到一边去了,此阵虽小,却也是坚如磐石。
指秀见诸修魔宝难动此阵,口中骄叱一声,将手中黒旗向三才阵一指,诸修齐声念动魔咒,只见一道潜流平地而起,来与阵中旋风争衡。
与此同时,另两队魔修的首领亦挥旗施法,御使魔修高诵法诀,将两道无上魔压压将过来。
墨圣不慌不忙,将小旗左右晃动,三才阵中亦出三道旋风,与那魔压斗法。若论声势威能,阵中旋风着实难以与三股强大魔压相比,但墨圣所用法诀极是高明,三道旋风彼此相合,势若浑圆,那魔压再强,其大半力道也被这旋风卸去了,这是四两拔千斤之法,对于墨圣这位噐修老祖来说,正是本色当行。
好比那秤矺虽小,可压千斤,又好比一根木棍,能撬起万斤巨石,此法所蕴的天地玄机,又怎是魔修这等粗敝之徒所能了然的。
指秀见魔压难以动摇阵法,不由秀眉紧皱,道:“诸位魔友,我魔修执旗施压之法无所不利,今日却是难以动摇墨圣的三才阵,诸位有何妙法破阵?”
平山魔皇道:“魔姬,这座三才阵虽小,但阵中三才天地合一,三人如同一人,又借天地之力,浑然一体。就好比一粒铜碗豆,我等魔压再强,对方也是浑不受力。”
指秀道:“此阵的确难缠,平山魔皇有何妙法?”
平山魔皇今日阵前立功,正是志得意满之时,便道:“以卑职瞧来,此阵虽好,却仍有一处破绽。”
指秀大喜道:“那破绽却在何处?”
平山魔皇道:“这三才阵中的地才阵主,叫做共工,就是当年怒撞不周山的那位了,此人神通且不用去说,那自是世人皆知。如今他立在那里,双足生根,瞧来稳如泰山一般。”
指秀暗忖道:“这平山魔皇莫非是得意忘形,竟只是胡言乱言?这番话长他人志气,却来灭自家威风。”
便冷笑道:“平山魔皇,我只问你那阵法破绽何在,又何必东攀西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