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见云天轻倒下,胸口好似被一刀斩来,痛不可当,脑中轰隆一声,刹那间一片空白。 w w .w . 心中也只剩下一个念头来,“天轻被杀了,天轻被杀了。”
虽说灭界之中危机重重,人人皆是九死一生,但秦忘舒也无数次想过,自己有可能死在此处,但他却从不敢去想云天轻会遭遇杀劫,此事不肯想,不愿想,也绝不敢想。
然而云天轻却的的确确死在自己面前,瞧其身子,已是血迹斑斑,气息绝无。
秦忘舒心中悲痛实难抑制,猛然大吼一声,手中赤凰刀就向胖尊者背后斩去。
他心中自然明白,杀害云天轻的并非胖尊者的本意,那是魔我附体,令胖尊者神智皆失,但毕竟是胖尊者亲手杀了云天轻,秦忘舒心中绝不能原谅。
但胖尊者脑后赤目紧紧地盯着秦忘舒,这对赤目发出森然的光芒,似乎一下就瞧到秦忘舒的心底去,秦忘舒似乎还能听到魔我的讥讽之声:“就算我杀了云天轻,你也是杀不了我的。”
一刀劈去,果然落空,秦忘舒心中绝望之极。
就算世尊大帝联手,也是压制魔我不得,就算胖尊者以神炮轰毁了魔我本体,那魔我仍是元魂不散,甚至立时附身于胖尊者肉身,魔我强大无匹,天下地下,无人可御。
就算他杀了云天轻,秦忘舒此世也绝难向他报仇,不仅如此,那魔我一念之际,就可将秦忘舒也杀了。
而魔我之所以不肯动手,也许是瞧出秦忘舒悲痛万状,有心无力,或许在魔我瞧来,令别人尝到这世间最大的痛苦,这才是世间最美妙的事情。
秦忘舒再次挥刀斩去,胖尊者不停的哈哈大笑,笑声好不疯狂,但此人就算瞧来神智癫狂,步法却是高明之极,秦忘舒再快十倍,却也莫想沾到他的衣角。
秦忘舒心中狂叫道:“天轻死了,我却不能替她报仇,我不想活了,不想活了。”
他与云天轻已然等若一人,虽不曾海誓山盟,但双方心中,早存了同生共死之心,若是云天轻无法醒转,秦忘舒的确是不肯活了。
见秦忘舒停下脚步,那胖尊者也停了下来,只不过胖尊者似是背对秦忘舒,那对赤目仍是紧紧的盯着秦忘舒,只听胖尊者道:“秦忘舒,你心中既存死志,何不去死?生命与欢乐皆是虚妄,到头来皆是寂灭,唯有痛苦与死亡才是永恒。”
秦忘舒既生绝望与求死之心,那心中反倒定了下来,忽然间他感受到一缕熟悉的目光,正从他的侧面瞧来,秦忘舒转目瞧去,却是全身剧震,原来那对目光来自一块玉牌,玉牌之上的图貌,恰与秦忘舒一模一样。
四目相对的刹那间,秦忘舒忽地福至心灵,一道神念就此再遁灵台。
此番重回灵台,秦忘舒心中仍是浑浑噩噩,他已知前世本是混沌开辟之时一位性灵,只因滴血救那白莲,这才肉身殒落。其后秦忘舒这道元魂,又化成李耳,撰《道德经》留存世间,这才飘然而去,不知所终,又不知多少年后,方成为秦忘舒。但这其中又经历何事,却着实不知。
如今秦忘舒这道神念,飘飘荡荡,再赴灵台,此番与他日初窥灵台不同,只见前方立有高台一座,其上金光处处,祥云万道。又有典籍无数,密封函存。
秦忘舒心中只想着一件事,便是如今能驱退魔我,救回云天轻,但灵台之上,就算是万法妙有,又有哪项神通能击退魔我,又有哪项大法能救回云天轻?
秦忘舒正在心中盘恒,忽听得灵台之下转出青牛一头,见到秦忘舒就开口道:“道友,你总算得返灵台了。”
秦忘舒见到青牛,急忙揖手道:“青牛,你我数次相逢,想来必有机缘,道友究竟是何来历,为何在我灵台之中。”
青牛笑道:“道友,我本是天地时兽,只因你一句话,这才落了个身死魂灭,你却来问我。”
秦忘舒动容道:“却因了怎样一句话,竟害得道友身死魂灭?”
青牛道:“我本是诞生于无尽虚空,时间尽头,也不知虚渡了多少岁月,端得是寂寞的紧。因见混沌之中生机无限,这才将那混沌拔动,此为混沌之始,其后方有世尊诞生其中,开天辟地,造就乾坤。”
秦忘舒道:“原来那混沌竟是由你拔动,只因这一动,那混沌方才运转,时空法则就此建立,妙极,妙极。”
青牛道:“奈何世尊虽创世界,那世界却是邪法横行,污浊不堪,眼瞧着行将毁灭,我无力回天,又不忍去瞧,只好飘飘荡荡再赴无尽虚空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