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尊者体内元魂之争,秦忘舒既修问心之术,自然可以插手,但此刻提振胖尊者元魂之力,却也是收效甚微,于是秦忘舒转向对付魔我元魂,连发三问,以乱其心。
第一问:“绝界中的魔我此刻何在?”
那魔我听到这一问,不由的身躯一震,口中喃喃道:“大帝虽是极力赶来,本尊尚可支撑。”
原来那问心之术直指内心,令人不可忽视,不得不答,好比雷动九天,世间之人闻雷必警,又好比手拂烈焰,触之必缩。此刻秦忘舒所问,魔我就算口中不应,但神思不免要在此问上稍稍一顿。
秦忘舒再接再厉,又发一问:“世尊转眼将至,你又何必苦苦挣扎。”
魔我被秦忘舒第一问时,因是措手不及,本能地将一道神念探向绝界,等到惊觉上当,那胖尊者的元魂已避开五雷,逃之夭夭。
此刻秦忘舒第二问说来,魔我本不肯答,但问心之术岂能回避,就算口中不答,那神思仍然身不由已,思忖秦忘舒的问题。
魔我那道残魂虽是遁入离界之中,但世尊神通广大,魔我就算飞天遁地,世尊也是瞬间必至,魔我终究难逃。
魔我忖道:“我分开三魂,不过是想引开大帝世尊,阻止白莲成事罢了,在下手段,何必对你说。”
秦忘舒连发二问,见魔我元魂果然停止不前,不曾去追胖尊者元魂,不由得心中大喜,于是再发一问道:“魔我,你分出两道分魂引世尊大帝而去,固然算你机灵,但两道分魂必被世尊大帝收了去,到时你本魂残缺,修为下降,又怎是世尊大帝对手。”
魔我心中恼怒之极,但问心之法高明之极,便想回避也是不能,于是脱口叫道:“小子无知,本尊元魂,乃是神魂一道,便分出二魂去,也是荧荧之火,怎能伤及本魂?”
秦忘舒哈哈大笑道:“原来如此,承教承教。”
忽地心中一动,暗道:“原来这问心之术,竟是有趣之极,便是魔我也是不得不答,既是如此,我何不将心中所疑,尽数来问,无论他答与不答,总可将他拖在这里。”
那修士修行之时,自然是疑难丛生,谁心中没个几百道难题?秦忘舒平时要去寻人解答,可谓千难万难,毕竟以他此刻灵慧玄承,能替其答疑解惑者,已是屈指可数了。
但魔我所修之术与世尊一般,自然是有疑必知,而在问心术的提问下,却也是不得不答。
于是秦忘舒又道:“以魔我瞧来,天地浩劫何时可平?”
知道魔我必不肯答,又问道:“敢问凤火与太一神火,究竟谁强谁弱?”
那魔我果然不肯去答第一问,到就算口中不说,心中也只好去存想一番,到了第二问时,魔我无可奈何,只好答道:“凤火太一,此强彼弱,两者相逢勇者必胜。”一边说来,一边驱动元魂去追胖尊者。
秦忘舒见魔我元魂又开始启动,心中大急,看来若所提问题过于简单,难阻魔我元魂运转,但要提出怎样的问题来难魔我,一时却也无策。
虽然心中有无数修行上的难题,在自己瞧来,宛若高山大川一般,险不可渡,但在魔我瞧来,却是如履平地,那是万万难不倒他的。
百忙中心血来潮,忽地问道:“天毁地灭,魔我何存,若魔我与天地偕亡,敢问魔我,此生经历种种,一朝离弃,心中可曾留恋?”
魔我大声道:“小子,我早就对你说过,世间万事万物,皆是虚妄,我与天地皆亡,同归寂灭,那才是我最终归宿。此生经历,一丝不毫不存我心。”
秦忘舒叹道:“果然是七情断绝,太上无情。只可惜你就算灭了苍穹,诛了世尊,令混沌重归寂灭,却也只不过是灭了天地一角罢了,天地之大,岂止混沌,混沌之外,岂无天地?”
魔我听到这里,不觉全身剧震。
秦忘舒笑道:“魔我,你志在毁天灭地,心志虽大,却是可笑之极,你最多只能灭了混沌罢了,却关天地何事?螳臂挡车,自不量力。可见你所作所为,不过是贻笑大方。”
秦忘舒此一问,可谓椎心,那魔我若不知大同世界与黒衣大能修士也就罢了,既知大同世界,便可推断这无极虚空之中,不知存在多少个世界,虽然黒衣修士此生经历亿万年,只发现了两个世界,但也只是说明天地之大罢了,既然苍穹只是天地中一粒尘砂,毁天灭地之说自然是可笑之极。
那魔我被秦忘舒问得面红耳赤,秦忘舒见魔我面赤,又大声笑道:“魔我,你说什么修得七情皆忘,原来也动无名。看来你离那太上无情境界,却也是应之极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