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魔海神君与北冥神君,则常伴许负心之侧,以便随时调用。
法旨一出,水族凛然。许负心这才一摆手,道:“诸修务必努力,好自为知。”
秦忘舒见许负心法令森严,行事井井有条,不由得喜出望外,七海水族虽是良莠不齐,境界低微者甚多,好在水族数目极多,足以与魔修一较,若七海水族真个儿齐心协力,个人奋勇,定可将大半魔修挡在七海之中,苍穹三域,就要免受巨大冲击了。
许负心聚众议事已毕,却不入洞府,唯向秦忘舒传音道:“浩劫已兴,苍穹大难临头,只要负心不死,定可守住七海,忘舒哥哥与莞公主亦要努力,等浩劫平定,再来聚首。”
秦忘舒道:“北冥神君包藏祸心,负心行事,定要步步小心。”
许负心微微点头,又道:“天轻既是世间第一异种名花,定然天地庇佑,时兽有诺,自有重逢之日,更请哥哥放心。负心去也。”说到最后四字时,尽是惆怅之意。却见她口中念念有词,却是无声。
秦忘舒是喜聚不喜散的,见许负心说走就走,自是心中难过,却也不曾瞧清许负心临行时口齿形状,莞公主却是瞧了个明白,心中记住许负心唇齿之动,心中一一推敲,原来许负心临行前口占两句诗,却只是启齿动唇,不曾出声。
那两句说的却是:“明知思君两无益,却因痴狂误此生。”
莞公主私心盘恒,这两句话又何尝不是自家对照,秦忘舒此心已向天轻,再无疑议,但心中相思之情,却又怎能更改。纵知此情无处寄,却将明月照苍穹。想到这里,莞公主不由得珠泪暗弹。
秦忘舒怎知女儿家心思,见许负心已去,便对诸修道:“如今苍穹巨变,千头万绪,又该从何处做起?”
林斩风道:“听闻神农调遣海外诸修,联合迦罗清流之众,要冲进魔域,以救二皇五帝,那神农更欲借迦罗之便,求见魔域中另二老,以求居中调停。只是这般大事,多我一个不多,少我一个不少,我倒有一个去处,亦是万般要紧。”
就将三省与忘时两位姑娘独守大陈旧都一事细细道来,秦忘舒大喜道:“果然是这两个小妮子独当一面,挡住凶兽十万之众?”
林斩风道:“秦兄只需一去,便见分晓。”
秦忘舒迭声道:“自然要去,听闻斩风此言,忘舒片刻也是等不得了。”
莞公主道:“忘舒既去大陈旧都,我便去见晋君,如今苍穹虽是大变,那晋君毕竟是苍穹人君,凡俗之众,皆受其辖。我便请他拟旨一道,传谕天下,好令苍穹三界百姓,皆以四字真言御敌。”
秦忘舒道:“此事亦是万分要紧,若是苍穹百姓皆修四字真言,那么便是三两位修士,就可敌住数万凶兽魔修,灵幽禅师创此四字真言,是为天地第一大功德。”
当下诸修离了洞府,小象公子不甘寂寞,便随莞公主前去东穹,面见晋君,秦忘舒则与林斩风一道,赶赴陈都。
秦忘舒与林斩风出了洞府,便施展凌虚步法,那秦忘舒一步跨去,身边就不见了林斩风,原来二人步法,如今已是相差甚多。
秦忘舒识得路径,也不必等林斩风前来指点,当下再跨一步,往下瞧去,只见大地尘烟滚滚,杀声震天,正是大陈境内。
却见那大陈境中,已是遍地凶兽,无尽血光,秦忘舒瞧到此景,不由滴下泪来,就算三省与忘时守住城池,那城池之外的百姓,却该何以求生。
动用禅识探去,足下数百里方圆,竟无一名百姓,唯见那凶兽毁村灭庄,四处出击,将个清平世界,顿时化成人间地狱一般。
秦忘舒咬牙道:“此番却饶你等不得。”
手中抹了法诀,就将无量玉尺祭起,法诀到处,天地响震不休,便有一道青光自空中落将下来。
此光正是青毫神光,那凶兽亦修仙修之道,但遇此光,自然是尸骨无存。今日秦忘舒动了真火,誓要杀尽这数百里方圆的千兽万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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