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道:“仙子激真人再战苍穹,不仅可挽狂澜于即倒,亦可让天下人明白,那贤能之士,总会有出头之日,沧海横流,方显英雄本色。 ”
凤九赞道:“知我者谓我心忧,不知我者谓我何愁。道友明济世之道,晓人情变故,实乃世间大才,也不枉天地造化一场。道友务必勉之。”
二人驾着凌虚木舟,刹那间已跨越虚空,来到苍穹北氓。此地人烟稀少,正是斗法的所在。
秦忘舒俯视北氓大地,唯有天地茫茫,乾坤裹素,这景色怎一个壮丽可述。秦忘舒心中感叹,忖道:“如此江山,美仑美奂,若沦于凶兽魔修之手,岂不是有负亿万苍生。”
只见那雪原之上,早就摆开斗场,赤羽血鹰奋展双翼来斗无源真人。
此禽修十二重天境界,一翼扇来便是万里,计其灵压,便是三千岳,如今双翼同施,只吹得大地雪浪滔天,山岳崩塌。今日之战,不管胜负如何,那无数雪岭必定是会被压为平地了。
却见无源真人微微一笑,左手向地面一指,两朵白莲托住双足,那白莲也只是微放光芒罢了,却令无源真人在狂风之中立得牢牢,莫说三千岳灵压,便是灵压万岳,那无源真人也是不动如山。
赤羽血鹰见双翼扇不动无源真人,忙将一口血焰喷来,那血焰未曾袭到无源真人身边,就将那大地上的雪岭冰山烧得冰雪如沸,道道白气升腾,已然摭天敝日了,空中观战之人,几乎瞧不见冰原上的斗场。
凤九道:“这口血焰减寿损福,最是阴损不过,便是我做对手,也不敢大意,不知无源真人有何妙术。”
那无源真人见血焰喷来,亦是神情肃然,这世间五行之术自然奈何不得无源真人这样的大能,但血焰中的古怪威能,任谁也会忌惮三分,何况无源真人沉沦至此,也算是个无福之人,若再被那血焰损了福德,岂不是又来沉沦千万年?
就见无源真人双手在空中一划,便生天河一道,那天河星汉灿烂,隐隐有日月出没其间。就将这道星河,将那血焰隔在对岸,那血焰虽是千里一瞬,只顾向前,奈何那星河却是无穷广阔,一时间怎能渡河伤人。
秦忘舒瞧得如痴如醉,无源真人所用之术,不过是空字真言罢了,但同样的法术在真人用来,却是大不相同,那天河横无际涯倒也罢了,秦忘舒自认也能办到,但要做到星汉灿烂,日月出没其间,却非秦忘舒所能办到。
这条星河,不光是空字真言运用,亦体现出无源真人胸中无上玄承,尤其是那河中既现日月,可见无源真人实已具备造化创世之能,难怪仙界诸多大能对其忌惮三分,若无源真人能在大帝位上坐得稳固,天尊之职也定有他的名位了。
那血鹰手段虽是极多,但最强者不过是一对双翼,口中一道血焰罢了,若论其他手段,在无源真人这样的大能面前,岂不是贻笑大方,因此无源真人以一对白莲挡住双翼之风,一道星河隔开血焰,赤鹰血鹰已知今日伤不得对手了。
而无源真人先前虽是只攻不守,却比那血鹰声势强上十倍,一旦无源真人出手,血鹰实不知今日能否逃过杀身之劫。
那血鹰既是混沌古禽,怎不知趋吉避凶,明知斗不过,转身就要逃走,无源真人笑道:“道友,我出山第一场斗法,岂能无疾而终,无源真人四字,今日定要让其响彻天地间。”
那血鹰双翼一动便是千万里,还怕逃不过无源真人手段?然而不等那血鹰双翼扇动,无源真人身形一晃,已立足在血鹰背上,左足一点,血鹰左翼已不能起,右手白光一闪,一道精光闪过,那血鹰右翼就被钉在雪原之上,再也挣扎不起。
凝目瞧去,原来是一柄法剑出手,将那血鹰钉在大地之上了。
血鹰若动右翼,因被那法剑钉住,稍稍一动便是剧痛传来,只好振动左翼,只求挣开对手,不想无源真人左足踏定左翼,好似万岳压顶一般,血鹰连振三次,那无源真人皆是纹丝不动。
血鹰不由叫道:“道友,我今日知错了,你莫非真要将我斩杀,以成全你的威名?”
无源真人道:“形格势禁,只好如此,你当初动念杀人,便知该有今日之祸了。”
那无源真人正要动手,只见天空猛然一黯,秦忘舒与凤九抬头瞧去,原来是空中飞来一只灵禽,将双翼奋展,摭住了天空。更有一道雷鸣之声响彻雪原,说的是:“血鹰,你好歹是混沌灵禽,却怎地这般没志气,竟向对手讨饶。”
凤九知道是七首灵鹮到了,但凤九不但不惊,反替无源真人暗暗欢喜。只因那赤羽血鹰虽强,比起七首灵鹮来,却是差了一个等级。以无源真人往日地位身份,斩杀血鹰,未必能昭彰其名,但若能力斗七首灵鹮不失,定然是重树声威。
毕竟这只七首灵鹮,昔年做过朱雀的对手,这世间能与朱雀斗上七天七夜者,又有几人?如今七首灵鹮虽失去二首,但经这千万年修行,其修为只有更胜往昔才是。
凤九叫道:“真人,你的对手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