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焰道:“幸好你境界低微,福德不全,骤然得了许多奇珍,福德压不住他,又亏你有几分灵慧,知道此身损耗来自此珠,这才视他为洪水猛兽一般,若是你再多出几分贪心,动念去开探此珠玄机,那才是遗祸无穷。”
随侯点头道:“大修所言,字字如亲历一般。我当初得了此珠,知道这谬种的好处,的确是贪心极炽,巴不得一启此珠,一窥其秘,此珠既然能生出天地奇珍,难道就生不出他物来?说不定其中蕴藏天地万法,无双神通。幸好就在那时,这身子渐渐沉重,方才疑心是被这此珠所误。”
玄焰道:“幸好你将这谬种藏于虚魂道中,天下修士知者甚少,否则若被人知晓,这谬种流传于世,早晚会生出大祸来。”说到这里,他低头沉吟道:“就算如此,此事也瞒不过天地大能,为何却无人理会此事?”
忽地一拍手,喝道:“福禄寿三星何来,速速前来见我。”
这话说将出来,唬得随侯心惊胆战,那三星是天地福神,怎肯受凡界修士使唤,忽地又想到,那玄焰既识此珠,又岂是没来历的,此人视三星为仆从一般,莫非竟是来自仙界?
那玄焰话音未落,三道身影就在虚魂道中显现出来,却是三道神念施法呈形,正是福禄寿三星。
其中那福神揖手便拜道:“我三人本体离此万里之遥,来不及赶来,只好借这神念化形,前来侍奉公子。”
玄焰道:“何必本体前来,也只是几句话要问你等罢了。”
福神道:“公子莫非要问这黒珠之事?”
玄焰笑道:“不问黒珠,却问何事?这谬种之事,你等倒也瞒得我好苦。”
福神忙道:“公子容禀,这黒珠自被随侯发现,我等三人便奉天地法旨日夜守候,因见这随候小心,无人动这黒珠的念头,也就罢了,若是这黒珠消息传将出去,我等自然立时夺了黒珠。”
玄焰道:“何不早早夺去,也免得伤生害命?”
福神道:“公子想来,我等若是取了这黒珠,却能瞒过谁,岂不是反倒惹得天下皆知,毕竟那神祗与凡人夺宝,怎样也是会惹得沸沸扬扬,倒不如冷眼旁观,别人反倒不知这黒珠的存在了。若想人不知,最好莫声张。”
玄焰道:“算你说的有理,这黒珠落在凡人手中,的确是无人理会,如今岂不是连我也瞒过了?你等行事小心,功劳不小。”
那随候忽地福至心灵,缓缓立起身来,向着福神便拜。
福神笑道:“随侯何必拜我?”
随侯道:“小人何德何能,既得此珠,福德日损,却能苟活到今日,若非三位大修暗中庇护,这性命早就没了。救命之恩,自当感谢。”
福神笑道:“随侯倒也机灵。”这是承认三神暗中保全随侯了。
那寿星公便道:“随侯,我等保你性命,也是不想再将这黒珠转手他人,再生风波。只是这黒珠着实厉害,随着奇珍不断诞出,如今便是我三人也保你不住了,这才令人沉疴不起,幸好今日终于盼来这黒珠真正的主人。”
随侯听了这话,再三拜揖不止。
玄焰笑道:“换了他人,的确也承受不了此珠,你三人去吧,这黒珠既在我手,我自有道理。”
三神如逢大赦,暗中舒了口气,这才将身影渐渐隐去了。
玄焰瞧着手中混沌谬种,越瞧越是欢喜,这物事落在他人手中,那是惹祸的根苗,唯独落在他手中,却是千般妙用。就算这谬种的消息传了出去,天地无数修士,却又谁来敢动他?
就在玄焰与诸修说话之间,那黒珠没了禁灵鼎的约束,自然灵气大溢,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,结出三粒奇珠来。玄焰不由笑道:“这黒珠竟来诱我,可不是好笑?”
转身对随侯道:“我要去你那石屋之中,选几件宝物可好?”
随侯忙道:“大修最好尽数取了去,也可去了我一桩心病,这世间宝物,本是德者居之,若是那无福之人骤然得了,必然是劫难重重。”
玄焰叹道:“你说的这道理,可惜世人总是不肯理会。”知道那石屋中的奇珍留在随侯这里,早晚会送了随侯性命,于是略略施法,将那几间石屋连根拔起,尽数收于大袖之中。
又对秦忘舒道:“秦道友,随侯这多年来看管此珠,功劳不小,你择那随侯可以修行的妙法,传他几项就是了。”
秦忘舒大喜道:“不劳本大修吩咐,在下自当助随侯养身保命。”
当下以一道传功诀,传了随侯数项法术,虽非长生不老之法,却也可令随侯登门入室,得寿千年。
那玄焰得了黒珠,又取了许多奇珍异宝,自然是欢欢喜喜,他先前虽修造化神通,万物皆可随手炼来,却因生性懒散,怎愿意去一一炼制,今日得了这混沌谬种,可不是如虎添翼,心中不免就升出万丈雄心,誓要做出一番大事,来个天翻地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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