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贲王藏在云端之中,瞧见灵霄宝殿中修士进进出出,却不见秦忘舒身影,正等着焦燥,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。
虎贲王心中一慌,急忙转过头来,瞧见一名女修负手立在云端之中,这女修生得倒也清丽,奈何两道柳眉倒竖,双目映射寒光,瞧来令人不寒而栗。
虎贲王只觉得心中扑扑乱跳,不由大是惊奇,忖道:“这人是谁,我为何怯他如此?”忽又想起被这女修近身而不知,更是心中大恐。
但向女修身上探去,却探不出半点灵息来,这女修是何境界竟是一无所知。
虎贲王不知厉害,反而暗道:“不知这女子藏了怎样的宝物,竟能悄然接近我,我若得了这法宝,岂不是可以逃过神将追罚?”
这也是虎贲王小瞧了天下女子,想来世间女修,又有几人能成大道的?映此虎贲王去了畏惧之心,笑道:“仙子,你是送宝的吗?”
这女子便是镇龙使了,她奇道:“送什么宝?”
虎贲王道:“你身上灵息不彰,那定是身怀奇宝了,你留在身上也是无用,不如送给我如何?”
镇龙使勃然大怒,喝道:“虎贲王,你擅杀无辜,不遵天条,不去画地为牢,思过待罚。却再起凶心,要夺我身上法宝,来来来,你只管来夺,我身上有千般法宝,件件惊天动地。”
虎贲王听这女子竟知内情,心中一慌,暗道:“莫非我刚才与神将斗法,竟被这女子偷听了去,既如此,这女子可是留不得了。”当下就起了杀人灭口之心。
也是这虎贲王运交华盖,自踏出极荒山以来,诸事皆是不顺,又将朱厌吩咐抛之脑后,一步走错,便是步步错了。今日遇到镇龙使,又怎能逃过这场杀劫。
那虎贲王冷笑一声,抬手向镇龙使压去,却也不化本体,不用法宝,只用一道法诀,就想取了那镇龙使的性命。
镇龙使哪里能瞧得上这样的法术,仍是负手立在那里,一动不动,口中道:“这样的手段,只怕夺不去我身上法宝。”
那虎贲王刚才所用法诀,至少也有十几岳的法力,不想打到镇龙使身上,却如泥牛入海,竟无半点声息,他点头道:“看来你也有些本事,这世间之事,第一莫作,第二莫休,你既遇到我,也是你命该如此。”
在虎贲王瞧来,这女子能承受他一记法诀,定然也是身怀奇宝的缘故了,若说这女子能凭真实本能受他一击,他竟是打死也不肯信了。因此不但不生警惕之心,反倒是更加眼热了。
于是从袖中取出一对铁钩来,念一道真言,那对铁钩上下翻飞,就向镇龙使身上打来,镇龙使仍是不闪不避,任那铁钩打来,只听“铮铮”两声响,这对铁钩打在镇龙使身上,顿时弯曲了,哪里有半点用处。
虎贲王这才有些慌乱起来,心中忖道:“这女子身上,究竟是怎样的法宝,竟连这对虎钩也对付她不得,罢了,今日诸事不顺,只好先离了这里再说。”
他掉转身形,就想逃之夭夭,不想身子刚刚一动,那镇龙使己然立在面前,挡住了去路。
虎贲王急忙再转方向,奈何无论他面朝何方,那镇龙使总是抢先一步,拦在他的面前,虎贲王不由叫道:“仙子,你当我真怕了你不成?好好地让开道路也就罢了,若是不然,莫怪我无情。”
镇龙使道:“你有何手段,只管施来。你若能将我打倒,我身上千般法宝,自然尽数归你。”
虎贲王心中已是越发惶恐,知道今日所遇对手极是难缠了,好在他平生绝学尚未显露,心中倒也存了一丝侥幸,便笑道:“仙子,刚才只是一句笑话,又何必当真。”
说话之际,心中暗用法诀,那镇龙使脑后云团之中,已悄然探出一对虎爪来,那对虎爪扑击无声,双爪左右袭来,只听得“怦”地一声,竟是打了个正着。
这对虎爪是虎贲王平生绝学,精修数千年所得,一爪击去,便是百岳,双爪同击,或有三百岳力气,这在极荒山兽王之中,也算是难得了。哪知此番双爪连击,那女子仍是纹丝不动,不损分毫。
虎贲王叫道:“你这是怎样的道术,竟是这般厉害。”此时已知,那女子万法不受,却与法宝无关了。
镇龙使刚才连受虎贲王数击,倒不是有心逞技,实因她心中主意未定,不知是否该出手杀人。按理虎贲王纵犯天条,也该交由仙界执法神将处置,自己有责将其压制擒拿,却也无权将其诛杀。
只因世尊当年说过多回,那世人生死,谁也无权擅夺,既然立下法条,就该依法条行来,就算那人罪恶滔天,你去擅夺了他的性命,同样也是违背天规地则。
镇龙使生来烈性,恩怨分明,其对世事的见解又与世尊不同,世尊不肯擅自杀人,那是世尊慈悲,但见到恶人不杀,怎样想来也不合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