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暗暗点头,这阵中必有迷惑之法,令诸多分身迷了本性。鬼谷子为布此阵,也算是处心积虑了。
按理分身既然彼此不相识,那猿王就该收回分身,以免自相残杀,然而那猿王也好似中了邪一般,只顾着将分身化来,片刻间,阵中已是三十二道身影,加上被杀了的那一道,恰是三十三道。
那三十二道分身在阵法之中一阵乱撞,若是相遇,必定厮杀,再也不会留情,秦忘舒深知这阵法厉害,更加不敢乱动了。
就在这时,一道分身忽然闯到金云面前来,手持画戟就向秦忘舒刺来,秦忘舒见分身独自冲上前来,倒也不惧,正想举刀相迎,忽地想起鬼谷子交待过的第一句话,不由吓出一声冷汗。
鬼谷子说的明白,但在阵中,杀心莫动,遇争则避,看来这七曜阵法之外,就在于“杀心”二字,若起杀心,必然受这阵法所惑,到头来连分身也是彼此无法相认。
秦忘舒既不便动手,只好立时冲着那日旗奔去,想起遇日则左这句话,就向日旗左侧一闪。那分身衔尾追来,刚刚与那日旗擦身而过,阵中落下一道闪电,将分身打得怔在那里。
秦忘舒这时已略略明白这阵法的玄妙,在这阵中但有杀心,必然处处受制。但猿王怎知其中玄虚,既是为追杀秦忘舒而来,胸中这道杀气,那是无论如何也不知收敛的。
秦忘舒转过日旗之后,却也瞧不见了分身情形,看来不在阵法核心处,便无法洞窥全局了。
秦忘舒倒也不急,金毛猿王既入此阵,其命运已然注定,此猿有三十六道分身也好,七十二道也罢,到头来一个不少,尽数都会殒于阵中,只争时间早晚罢了。
这时鬼谷子又传音道:“秦道友,猿王既被困在此阵中,你可按我先前吩咐,转出这阵法去,回到灵霄宝殿御敌。”
秦忘舒道:“佛祖何不尽邀仙界大能,来此厮杀,为何只令我狐假虎威,独自来挡万兽。”
鬼谷子道:“说来此战未起之时,倒是有许多仙界大能请战,奈何佛祖慈悲,不肯让诸修轻涉红尘,只因有玄焰,镇龙使这两个榜样,那仙界大能一旦卷入此事,少不得要染上万丈杀劫,减损修为不少。”
秦忘舒惊道:“难道玄焰与镇龙使竟无好结果?”
鬼谷子道:“以玄焰与镇龙使身份,无事便是好结果,难道这二人还有进阶之处?却不幸卷进这是非之中,二人结果如何,且看他等在凡界作为,至少那玄焰公子,少不得要被囚禁千年,再难踏出无量玉山半步了。”
秦忘舒见鬼谷子只提玄焰,不提镇龙使,心中暗暗吃惊,难道镇龙使的结果,竟比玄焰还要遭糕?
便道:“若能不让仙界大能沾染红尘杀伐,忘舒自当竭尽全力,只是那六翼鹏王瞧来更是高明,忘舒就怕斗不过他了。”
鬼谷子道:“那鹏王是老雕弟子,便是无参佛祖,也不便认真对付他,想来佛祖此刻正在与老雕打官司,到时必有说法。”
秦忘舒道:“也罢,我且回去,看那六翼鹏王有何手段。实在打不过,只好往殿中一逃,交给佛祖办理。”
鬼谷子道:“那鹏王若你斗法,你倒也可与他相持,若是他变了本体,你千万莫与他争斗,定要逃进殿中去,那宝殿上原有老雕加持,这鹏王便是生了千个胆子,也是不敢闯进殿中去的。”
秦忘舒道:“多谢前辈提醒。”
他在阵中遇日则左,遇月则右,途中遇到七面阵旗,这才转出阵法,回首瞧去,只见山中云摭雾绕,也不见了猿王身影,亦听不到阵中动静,唯知这猿王三十六道分身,要有三十三道殒在阵中,只余下极荒山那三道,这损失可谓惨重之极。
他御着金睛兽,正往灵霄宝殿奔去,忽见面前一暗,原来还是朗朗乾坤,如今竟是漆黒莫辩了。秦忘舒急忙抬头,只知道那天空被摭住了,头顶黒压压一片,也不知是什么东西。
就在这时,从头顶一团漆黒之中,探出一只巨爪来,此爪大如山岳,只怕不能那泰山小了,就此一罩,秦忘舒全身顿时双肩一沉。就连那头顶的天定道果,也是微微一晃。
秦忘舒顿时明白过来,暗叫道:“不好,头顶的那道黒影,原来是六翼鹏王真身。”
那巨爪避开天定道果,径直来捉秦忘舒本体,秦忘舒虽不惧他境界施压,但这鹏王肉身便有千岳之力,天定道果也是难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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