儒圣点头道:“三老既知忘舒人王有份,怎能轻易诛杀,但忘舒不死,三老心中难安。这才动用禳天之术,另选他人为人王,这心思果然厉害之极。”
神农道:“若东穹那修士可以替代忘舒,忘舒便被诛杀,也不会过多影响浩劫走向,这心思手段,可谓是旷古无二。”
儒圣大皱眉头,道:“不想三老竟对忘舒恨之入骨,便是付出重大代价,也要取忘舒的性命了。神农,今日你我必要护得忘舒周全。”
神农道:“此事何消说得,但那三老选中的修士,究竟是何人?”
儒圣道:“先前禳天之术不稳,帝星不明,此刻已可瞧得明白,此人必在东海之滨。”低头在袖中理中片刻,那神色就更加古怪了。
神农目光闪动,急急问道:“夫子,那修士究竟是谁?”
儒圣摇头道:“我不能说。”
神农道:“怎地就不能说。”
儒圣叹道:“神农,你我相交数百年,你的心思,我怎不知道,我就怕你一时忍耐不得,绝了那三老的后路念想,此举虽是干净利落,但那修士本是无辜,怎可遭此无妄之劫。”
神农被儒圣说破心事,竟是一时气结,半晌才苦笑道:“夫子,我虽是瞒不过你,但这是釜底抽薪之计,有何不妥?我凡界修士为了浩劫大局,自然个个都可牺牲,此事若是落到老朽身上,老朽自然也是不皱眉头。”
儒圣道:“神农,你我既修天道之术,托赖天地青目,总算略有小成,但此术修来,只是为苍生守护罢了,试问你我又有何权,敢去决定他人生死?”
神农道:“形势逼人,却也是不由人。”
儒圣一字字道:“此人只因灵慧过人,潜力无穷,才被三老瞧中。若因此而被诛,恕老夫不能。”
神农知道儒圣性情虽是极温和不过,但一旦决定之事,绝无更改,既知说他不过,也只好罢了。
二圣再去观那帝星动静,果然愈加偏移海域,直指东穹。这颗帝星,便是人王之兆,帝星所指之处,则是凡界人王了。
这帝星原本跟定秦忘舒,这才令秦忘舒人王的身份世人皆知,但三老此番动用禳天之术,逼使帝星偏移,那么未来的人王便与秦忘舒无关了。
秦忘舒既非人王,三老再来施法诛杀,自然是肆无忌惮了。
神农的釜底抽薪之策,固然不妥,但此法简便之极,且又干净利落,只要那人一死,三老再有通天手段,也不可能再择他人为人王了,毕竟那禳天之术,又怎是轻易可以动用的?
但儒圣恪守天道,怎忍神农牺牲无辜,以换取一时的优势,想来便是秦忘舒得知,也是万万不肯的。
此时空中帝星闪耀,但也唯有儒圣神农这样的人物,方能瞧得明白,秦忘舒未曾留意此事,自然也是云里雾里。只知那三老迟迟不出,战场死一般沉寂,让人莫名焦燥。
秦忘舒显然不知,他此刻心情不安,最大的缘故,却是因帝星西移,福运不在。
二圣正在那观帝星动向,忽见一修从空中急急掠来,见到儒圣便叫道:“夫子救命,救命。”
儒圣吃了一惊,忙循声瞧去,原来是福禄寿三星中的紫微大帝到了,紫微大帝专管凡界福运,儒圣瞧见大帝,心中已然有数。
神农道:“大帝,有何急事,这般急急赶来。”
儒圣道:“如今那三位魔域大修禳天转运,偏要逆转乾坤,要将那帝星移向东穹林天弃,儒圣,三老有偌大神通,所用之法皆是正道,我却是违逆不得,但若是依从了他,却不是害苦了秦忘舒?”
神农目光一亮,道:“那帝星所移照之人,原来是林天弃?”
儒圣听到这里,暗叫糟糕和,自己好不容易将神农瞒过,劝他止了杀心,不想那紫微大帝赶来,却将林天弃的名字说将出来。
那神农目光杀气一现,怎有好意。儒圣转向神农瞧去,忽地双目圆睁,大喝道:“不可!”拂起大袖来,便向神农卷去。
紫微大帝本是前来求助,哪知一句话说出,却令儒圣神农反目了,只把大帝惊得目瞪口呆,不知所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