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农听到这里,双目一亮,面上已微露笑意。他哈哈大笑道:“好个大帝,果然有担当。”
紫微大帝也笑道:“神农,你也莫要先夸我,若在儒圣这里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,说不得,我也只好保命要紧。”
神农道:“大帝只管放心,若论那天地玄承,除了世尊元极,也就是夫子了,那夫子更有一项好处,便是未所闻未所知之事,亦能条分缕析,总能辩出个道理来。”
紫微大帝含笑道:“正因如此,小神这才先想到夫子了。”
原来紫微大帝不求他人,唯来求见儒圣,是因心中主意已定,那是定要抗旨不遵了,既然决心抗旨,那就要准备好万全之策,以避天劫。而至于如何低御天劫,则只有来儒圣这里询问了。
需知天地律法虽是森严,却也是暧昧不清,唯有“有罪必罚,有功必赏”这八字罢了,而天地本有百万天劫,紫微大帝若抗旨不遵,究竟该承受哪道天劫,这世间也许除了世尊元极之外,唯有儒圣方能推断一二了。
神农道:“夫子,若紫微大帝抗旨不遵,该犯哪条天规,又该受怎样的天劫,这道天劫又该如何抵御,还请夫子明示。”
那儒圣在见到紫微大帝的第一刻起,便在袖中运算不停,此刻面容仍是稍显紧张,可见儒圣虽是无所不知,但推算天劫,却也是极难之事。
神农与紫微大帝皆不敢打扰,静等儒圣推算。
正在这里,空中开出一线,一名黒衫修士跨龙而来。此修瞧来三十多岁年纪,生得甚是古怪,只在额头生了一只独目,独目之中,却又生出一条小蛇来,那小蛇却是目光如电,被这蛇目扫来,便是二圣与紫大帝这样的境界修为,也觉得心中好不焦燥,略感不安。
至于独目修士跨下之龙,却非真龙,乃是石龙一条。只是这石龙五色斑澜,也不知是用怎样的奇石雕成,只知这石龙气度威严,与其主人正是一对。
原来这独目修士神情倨傲之极,那额间蛇目虽瞧见了二圣,也只当没瞧见一般,更视许负心与秦忘舒为无物,御龙分界而来,就向那空中雪团奔去,瞧其行止,是想收了这法宝了。
秦忘舒苦候三老不至,却等来一位独目跨龙修士,此修虽是神色狂傲,但其境界却是瞧得分明,不过是金仙修为,显然绝非三老之一,或是三老的弟子罢了。
秦忘舒对那雪团甚是忌惮,若是由这修士取去,不知这修士持此法宝,又会生出怎样的手段来,于是秦忘舒大喝道:“休近此宝。”心念动处,正气堂中的金睛兽也遁将出来,将秦忘舒负了,一人一兽,迎向那独目跨龙修士。
这独目修士虽然境界不高,但既是跨龙而来,其手段自不会弱了,秦忘舒若与他斗法,却怕其跨下石龙必有古怪,这才唤出金睛兽来,金睛兽本是龙子龙孙,虽远未修成龙躯,但对付一具石龙,想来不在话下。
那独目修士见秦忘舒急急迎上,竟是身子不停,跨下石龙连声低吼,飞奔如电,眼瞧着就要与秦忘舒撞到一处,看来这修士仗着石龙强横,是想将秦忘舒撞个人仰兽翻了。
此刻正显金睛兽神通,那金睛兽见石龙撞来,立时翻动双爪,遥遥拍向石龙脑袋,石龙亦是一声低吼,同样伸石爪来迎,只听得“轰”地一声,石龙金睛兽皆各退一步,二龙相较,恰是旗鼓相当,不分上下。
但秦忘舒与金睛兽心神相通,却知金睛兽在这次对抗之中,略略吃了小亏。
这石龙双爪极坚,远逾法宝,金睛兽却是肉身,硬撞之下,自是吃亏。肉身虽有百般好处,却不耐硬打硬杀,正如修士与人斗法,也绝没有以肉身与对手法宝相抗的道理。
金睛兽能承受石龙一击,已算是难得之极。
黒衫修士神色大是不快,对那石龙喝道:“养你千日,用在一时,连一只劣兽都斗不赢,要你何用?你想修成真龙之躯,可不是千万年也是枉想。”
石龙被修士训得低吼连连,急忙再伸石爪,来扑金睛兽,秦忘舒暗道:“金睛兽再强,肉身岂能应对石龙,我若让金睛兽后退,他必是不肯。看来只好暗中加持,先胜了这仗再说。”
秦忘舒正要暗中施法,那边儒圣眉头紧锁,道:“大帝,你即将遭受的天劫,我总算替你推算明白了。”